柏寂野停下手中的动作,认真地等待后话。
僵持不下的气氛在厨房里肆意蔓延,没有人率先开口。
安静了很久很久,池秽重新站了起来,脸上浮现出一种难以启齿的羞赧,“我昨晚喝多了,但是我这个人,反射弧比较长,上脸也很慢……可能你们都没有察觉到我的反常……”
柏寂野敛了笑,严肃地看着他,“所以,你还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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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阵沉默。
池秽发狠地咬住下唇,又不知莫名想到了什么,倏地松开牙齿。
看他这模样,柏寂野瞬间懂了,强迫自己露出戏谑的笑意,“那怎么办?昨晚我也喝多了,口不择言的,是你一直引导着我……”
“别说了!”池秽羞耻地垂下眼睫,不敢去看他。
柏寂野整个人懒懒散散地靠在料理台旁,目光不经意地稍稍一瞥,有种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桀骜。
池秽舒了一口气,调整好心态,平静地开口,“昨晚是个意外,更何况我们只是接了个吻,并没有继续下一步。”
“所以,你把这事忘了吧。”
果然。
柏寂野吃力地勾起唇角,感觉每一下呼吸都伴随着阵阵剧痛,但他还是跟个受虐狂似的,故意说出这种让彼此都会感到难受的话:
“昨晚我试过了,还挺爽。”柏寂野恶意地盯着池秽磕破的唇角,“现在不想忘了,怎么办?”
池秽错愕地仰起头,好半晌没说话。
这个短暂却又无比漫长的十多秒钟,柏寂野眼睁睁地看着池秽眼底的情绪变了又变,与此同时,他也试想过无数种可能。
却怎么也想不到,他在成功地跨越这片无边沉寂的下一瞬间,池秽报复性地漾开笑,语气让人有些捉摸不透。
他说:“好啊,那就别忘。”
下一秒,字句诛心。
“柏寂野,当我的炮友吧。”
各取所需,无关情爱。
刹那间,柏寂野像是被人死死地攥住了心脏,一呼一吸都堵在喉咙口里,噎得生疼。
他残忍地笑起来,迎上池秽的目光,最后一层遮羞布也被他亲手扯掉,暴露出内里遍布的疮痍与糜烂。
“池禾岁,别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