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不是在刻意逃避问题,而是在给自己留点脸面。只要不主动捅破那层窗户纸,所有的体面就还能够勉强保留。
不至于闹得太过难看。
柏寂野自嘲地笑了一下,此时他才发现,感情和副本还是有点区别的。
起码他暂时不会因为副本里的某个情节,而嫉妒、不甘、发狂,像个失控的野兽。
把所有委屈咬碎了,咽到肚子里,连带着不好的失落情绪一起。
柏寂野没有回房间,也没去阳台。
而是坐着电梯下了楼。
雪地里落了点烟灰,但依旧倒映着月的浅白。
外面很冷,足够让他那些不正常的欲念尽数褪去。
夜里没什么人,柏寂野就沉默地坐在这里,点烟,再点烟。
抽到喉咙发痛,舌尖发苦,他才勉强忘掉方才那抹湿软的触觉。
长时间坐在这里,柏寂野半条胳膊都麻了。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走到便利店门口,他才迟钝地想起一点:这里的便利店不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这个时候也并没有开门。
他干脆折返回去,丢掉空荡荡的烟盒。抬起头,安静地看着天。
看着天空从暗到明,看着繁星从有到无,感受着身上累积的愈发深厚的雪层,压弯了他的脊梁。
寒风拂过,一开始是冷,再后来是痛,紧接着是暖,最后彻底没了知觉,像个雪地里冻僵了的尸体。
等到便利店开始营业,柏寂野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早上五点半。
他站起身,抖落满身的雪。
走进便利店给自己买了一份热气腾腾的关东煮。
一边吃着,一边和店员说说笑笑。
仿佛刚才在雪地里坐着失神的那个人并不是他。
柏寂野很快吃完,又去货架上挑了点零食和饭团,最后转了一圈,顺手拿了一罐蜂蜜。
做完这一切,开门到家的时候,已经六点了。
柏寂野先是回自己的房间看了一眼,床上的两个人或许是嫌睡得太冷,这会儿已经抱在一起,相拥而眠。
他退了出来,随即去厨房烧水。
正当他低着头研究手里那罐蜂蜜的时候,厨房与客厅相隔着的那扇玻璃门被人从外面拉开,底下的摩擦声音尤其明显。
柏寂野讶然抬眸,看清来人是池秽,他下意识露出笑容,似乎与平日并无二致,“醒了?”
池秽点点头,拉开他面前的椅子坐下,语气带着迟疑,“柏寂野,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