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时羡手掌皮肤粗糙,指节却是一节节的修长别致。裴度被他掐着往后仰,在自己下颌处不断攀爬上的阵阵刺痛中微眯眼眸。
“盛时羡,你现在不是也不装了吗?”裴度额前的黑发凌乱,遮住他眼中断断续续的视线,裴度笑道,“你早就记起来了吧。”
盛时羡手上力道不减,他哑着嗓音笑了笑:“是啊裴度,我早就记起来了。我叫你主人,爽吗?”
盛时羡不会无缘无故改变称呼,他的记忆恢复在裴度没有意识到的时间里。
只是他在那之后便又快速伪装蛰伏,恍若无事发生。
“裴度,我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你利用我做的每一件事情,我都知道。”盛时羡气息全都铺洒在裴度脸上,他终于松开手,用指腹细细摩挲着裴度耳侧的伤疤,“我全都知道。”
裴度目光有一瞬间的停滞,他后脑抵着墙壁,问道:“是吗?那你为什么要过来?”
他故意用手机发出的信息,盛时羡一眼看穿的陷阱。摆得明明白白,盛时羡竟然头脑清醒着往下跳。
“我为什么过来……”盛时羡重复一遍,他像是感到可笑,指尖报复性地用力按揉裴度耳侧的皮肤,把那部分的血肉折磨得滚烫刺痛。
“裴度,我为什么去你不知道吗?”盛时羡无端厌恨,他说着,语调阴沉下去,“你想让我去,我就去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警惕性高得几乎不正常的人,每天都在提防着某些事情。裴度身上总笼罩着的那层不安与压抑的阴霾,无形中也影响着盛时羡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