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隐表情平平,但不好拂长辈之意,只好牵起嘴角,露出一个极淡的笑容来。
何臣峰不过五十出头的年纪,膝下仅有一子何朔,彼时正在外地出差,家里只有何老爷子和何臣峰夫妇俩。
此刻,他与孟鹤行说完生意上的事,又无声叹息,摇头,脸上没什么大表情,却无形中增添了几分难言。
孟鹤行落后他半步,眸色淡然。
何臣峰还是老话重提,涉及当年往事,倒也不多说,来来回回只一句:“老爷子年纪大了,你当小辈的,还记恨着他呢?”
春水居好几进门庭,绕过正大门,是一处风景秀丽的园林,流觞曲水,伴着丛篱,交纵错杂,倒是好不惬意。
潺潺流水声奏起乐章,受职业病影响,司隐不由得多看两眼,却感觉前面人的脚步都停了下来。
她扭过脸,手臂还被孟鹤行挽着,从这个角度,刚好能看见他的半张侧脸,棱角分明,眉眼深沉,嗓音舒缓温润,冲何臣峰道:“您不会是相当和事佬吧?”
清清冷冷的语气,倒是有几分威慑逼人的意味,孟鹤行嘴角牵着笑,却也只是浮在表面,不达眼底。
何臣峰摆摆手:“一家人,何必弄得如此剑拔弩张?倒是让外人看了笑话。”
孟鹤行只是淡笑,没再接话,这个话题总是绕不过去,几次来,都会因为这个问题闹得不愉快,所以他就来的少了。
这次若不是何臣峰给他打电话,让他来家里吃顿饭,他实在推不过去,况且,何老爷子毕竟对他母亲有养育之恩。
纵使他年老眼花,识人不清,孟鹤行也无法推辞一个小辈的责任。
气氛微妙,这么些年,倒是一直如此,一谈及他母亲,孟鹤行就变了脸色。
司隐原本观看着远处的景色,见状,更是不好插话,只静然等着,双腿站的有些久,红肿处竟然微微发热,有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