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白若离的指甲不觉嵌进了肉里。
原来从没有什么走丢,只是白清微看她不顺眼罢了。
而主仆二人欣赏着她的表情,一起笑起来,翠雾更是满怀恶意的瞧着她黯然的模样:“哎呀,二小姐这是怎么了?她不会很想出去吧,庶女就是庶女,连去个灯会也要费尽心机,真是上不了台面。”
心思被戳破,强烈的委屈与自卑让白若离的嗓子像是被大石头压住,发不出一点声响。
为什么,明明她已经做得足够努力了,可是,白清微却还是要破坏她心中的所有想望!
后来那一盏赢过来的兔子灯,被挂在赵氏的屋檐底下。
每一次罚跪的时候,在烈日底下恭敬等候满头大汗的时候,讨好地向丫头婆子们乞食之后,白若离都会长久地凝望着那一盏兔子灯出神。
真美啊,玲珑剔透的,糊着的纱比她身上穿的裙子还要金贵。
若是她也略识几个字,就这么巧的到了灯会。一定不像白清微一样眼高于顶,她只想寻一个清清白白的小公子,或者是个穷困的小书生,私定了终身,逃出白家。
她俗,所以白清微挑剩下的东西,嗤之以鼻的东西,却也是她梦寐以求而得不到的!
可是有些人,哪怕是自己丢掉的垃圾,也绝不许别人捡了去。
非得把别人的头按在臭水沟里才罢休。
这边白柳轩热热闹闹,那边明玉阁冷冷清清。
等白若离到院门口的时候,白清微已经携人早早的候着,恭谨又端庄,穿的是月白色的上衫与浅蓝色的白蝶探月裙,八幅罗裙锦缎在灯光之下显得柔软又美丽。
青柏仔细的打量着这正妃,其实在成亲之前,他跟二皇子就与这位正妃打过照面,还曾经奉命给白清微送过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