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喻之篮子随手一丢,就要冲向房间里。
“哎哎哎,李郎君,别急,女人家生孩子,难免污秽,你可别进去,冲撞了!”产婆一把拉住李喻之,苦口婆心的劝。
“婆婆,晚娘是为了我才孕育的孩子,如今她受苦受难,我怎么会觉得污秽?真有人因为这种事情觉得被冲撞了,那也是自身行为不端,遭了祸事反而怪罪到女人头上。莫要多言!”
李喻之一把推开产婆,进了产房。
躺在床上的女人,纤细瘦弱,腹部高高隆起,下半身赤裸着,额头满是汗珠,表情痛苦,已然疼的喊不出话来了。
“晚娘!”
李喻之半跪在床榻边,紧紧握住嫣知晚的手。
“喻哥,我怕是不行了!啊!好痛!喻哥,我怕……”嫣知晚的眼泪在看见相公的刹那终于滚滚落下。
漂亮的桃花眼,绯红一片。只是脸色白的吓人,骨瘦如柴的手,青筋凸起,死死抓住李喻之的手。
“不会的,晚娘。坚持住,为了孩子,为了你,为了我。你可以的,我会陪着你,晚娘!”李喻之眼见着心爱的女人遭受如此痛苦,眼泪也跟着落下。
“婆婆,你快来啊!婆婆!”李喻之大声喊着还在门外磨蹭的产婆。
“哎,不急,这女人头胎生孩子没有个一天是生不下来的。我都接生了半辈子了,不会出错的。”产婆不紧不慢的掀开帘子走了进来,她还在为宋喻之不听话,执意进入产房而生气。
待产婆走到床榻边,掀开嫣知晚裙子查看时,脸色倏然一变难看起来—— 一只脚先从产道滑了出来。
……
“喻哥,照顾好我们的孩子,有机会,让他回……回嫣家,找……”
“晚娘!!”
……
日出东方红堂堂,姑娘房中巧梳妆,
双手挽起青丝发,起步轻匀出绣房。
娘见女儿出绣房,叫声阿囡去采桑,
来采桑,去采桑,采满叶篰送蚕房。
小孩子们唱着童谣,三五成群的在田头采桑叶。
鹅黄嫩绿的桑叶,正是家里刚孵化出来的蚕宝宝最爱的食物。
只见采桑叶的人群里,有一最矮的小童,扎着两个小包包头,玉雪可爱。小孩跟着唱童谣,身旁的篮子里,已经铺满了桑叶。
“李三月,下午吃完饭,一起出来玩啊!”一名叫莫春的小少年,篮子最大,桑叶摘的最多,他手脚麻利,拨开桑叶枝条,喊着小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