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大人,我习惯了毛笔,用不来别的。”
乌冬身姿挺拔,一只手挽着袖子,一只手不紧不慢的朝砚台里面加水,磨墨。一举一动,自有传统中式魅力。
唐温如摇摇头,低声说了一句“wanker”.
乌冬听到了,办公室就四五个人,他虽然三十多岁,但尚且年轻力壮,自然不聋。他听不懂,也能猜到唐温如在骂他。
可是,他能怎么办?站起来,掀翻对方的桌子,揪着对方的衣领打过去吗?
然后呢?
他会被撤职,被打压,被以一个欺辱同僚的罪名下狱。可是他的父亲又有谁来替他养老送终?他的妻子,八岁的女儿,六岁的儿子,这些亲人,谁来照顾他们?
人到中年,方才明白,脸面反而不是最重要的。他需要这份任职来赚取粮米钱,养活一家老小。
乌冬的额头蹙起,似乎又添了几条皱纹。墨点滴在纸上,成了一块黑坨。
他久久不能下笔。
沉默,是他隐忍多年,唯一学会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