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季熠还抻着脖子给谢观南看他后脖颈那儿的皮肤,说最严重的时候那里碰都碰不上,生疼,现在是抹了董危素给的药才好些的。
季熠一副从小练武的身体,谢观南不信这点皮外伤就能令他喊疼,但仍是顾惜地轻轻揉了揉他的脖颈:“怎么这次演武是考校行军么?去了沙漠?还是爬了山?”
谢观南虽没到过陇右,但地图和书总是会看的,只不过陇右道面积太大了,地形地貌种类也多,他实是不能立刻猜到季熠被悦知风带去了哪里。不过演武这种事情,看目的来制定计划,若是为了震慑外邦,那便是动静越大越好,若是为了考校自己的军队,便会设置其他项目,规模和机密程度尽皆不同。悦知风的陇右军对演武这事儿都不陌生,就不知这次安排的是何种考题了。
“与其说是行军,不如干脆说就是打了一仗。”季熠扁了扁嘴,不放弃任何可以在他的小捕快面前告悦知风状的机会,“观南,我被老头抓了壮丁了。”
悦知风亲自主持的这次陇右演武,上演的是媲美真实战争场面的一次两军对阵,参与的共有将三千多士兵,分成红蓝两方,双方带领的士兵人数基本相同,但所拥有的先决条件不尽相同,占据地形优势的一方士兵作战能力较弱,而补给充足、兵员善战的一方却没有地利。
“除了刀不开刃,火炮不上场,其他都和实战无异,我是到了那边才被抓去的。”季熠用词可谓刁钻,现在说来依然觉得悦知风是知道他要去才故意安排好了一切等他上套的,“老头就给了我一个晚上做准备,第二天就把我丢进了战区。”
悦知风并没有让季熠担当演武双方中某一方的统帅,而是让他当了个副将。季熠这么多年来虽然常在悦知风身边,但能接近和熟悉他的毕竟都是高级军官,普通士兵对他还是眼生的,所以他这一方的主帅虽然知道他是谁,底下的兵却不知道,季熠也不是那种会把自己身份随时亮出来的人,于是演武就在这种有些突然、又有些莫名其妙的气氛中开始了。
季熠所在的阵营就是士兵能力较强但开战的时候人在山下的那一方。他最后被安排以不到六百人的队伍,从山脚往上打,去狙山上整整一千五百人组成的对手。
“嗯?”谢观南疑惑,“不是势均力敌的人数吗?为什么会变成只有三分之一去打对面全部?”
季熠把脸埋向谢观南怀里,他想表现得轻描淡写但又忍不住还是带着点情绪地说:“老头给我上难度,他欺负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