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翁的原籍也是在岭南吗?”听到谢群此行是告老还乡,谢观南自然这样理解。猜测他或许是因为惦记多年未见的季熠,所以顺道来探望,“可惜季熠出门未归,不然见到阿翁他一定乐不可支。”
季熠这次去的是剑南道的黎州,去时没有跟谢观南细说是什么事,两人都心知肚明眼下无论什么事都不能算小事,但季熠既然不说,谢观南也就没问,他帮不上实质性的忙,至少可以在季熠表现得那么自信的时候提供一个令双方都能安心的笑容。和之前一样,季熠从出门起保持着两日一信的规律,谢观南对于他的动向还是了解的,若谢群有急事要找人,也断不会延误了去。
听到谢观南称呼自己熟悉的齐王为“季熠”,谢群稍微表示了一点疑惑,问明白原委后,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我的原籍在关中。”谢群是自先帝发迹时就跟随的老人,虽是内侍却武艺了得,故而他身上是有军功的,这在皇城里也是独一份的。先帝定都之后还是习惯用关中的人,毕竟人已经离开关中那么久又那么远,日常能听到乡音也是一件舒心的事,所以谢群一路服侍到先帝离世,“我这趟过来不方便提前送信,倒是不巧没能赶上殿下在府。”
谢观南垂眸一顿,谢群跋山涉水,原意是要回乡,但又特地绕路来岭南,显然不是顺便探望而是专程来这么一次的,又听他说不方便提前送信,可见他来的目的还不能随便说与旁人知晓,谢观南不得不谨慎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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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妨事的,我这就让人给他送信去,阿翁安心在悦庄住下就是。”
“殿下若是有要紧事在忙,我也不便打扰,不然催他赶回来耽误正事就是我的罪过了。”谢群轻轻摆手,“我此来也无甚急事,只是送件东西。”
东西?莫不是皇帝有什么信件之类的让老人家亲自带来了?谢观南琢磨了一下,又觉得不太可能,即墨锦和季熠之间有静海卫负责联系通信,怎么也不可能让一个告老的内侍千里迢迢行进个把月送来。若非信件,那还真有可能是什么别的物件,只是劳烦谢群这样的身份专程绕道来送,谢观南猜不到得是多重要的东西。
“季熠没说这一趟去多久,我也不好判断,总之先去信联系,看他回复吧?”谢观南夹在中间对两边都是只知其然的程度,也不好说更多,“阿翁不必担心,若有脱不开身的事他自会衡量,我只说阿翁来看他,已在悦庄住下了,其余的便让他自行斟酌,不会妨碍他办正事的。”
解了谢群的后顾之忧,谢观南立刻叫人取了文房四宝来,他当着谢群的面写了张短笺,准备让冯肆抓紧安排信鸽发出。谢群站在边上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年轻人迅速又有条不紊地布置完这些,又嘱咐人张罗晚膳和待客的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