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再次切脉,属下觉得睿王感染的可能性不大。”因为悦知风醒来后能自述病情,又能看清楚面色舌苔,白术这次诊脉后说出来的话把握就大了些,“只是……”
“我就知道。”季熠没有掩饰自己的情绪,他松开了眉心,语调也不由自主地轻快起来,“所以白叔这会儿才觉得不用把我和老师隔离开了?”
其实之前不让季熠进屋更多的是出于柳慈的坚持,白术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愿意和柳慈在这一点上争执,毕竟从他的医学角度出发,这个时候哪怕悦知风真的感染了,再隔离的意义已经不大了,这一点当时季熠并没有说错,但此时柳慈即使不在场,白术也不愿意说出什么贬损他人的话。
“属下初诊时确实对脉象把握不大,抱着宁可过分谨慎也不能疏忽的心态,让王爷担心了。”白术也不想多在这件事上费口舌,觉得自己认下这个责任、话题应该就能结束了。
季熠的本意也并非是要为难白术,所以正打算说两句软话安慰,不料另一个声音抢先他一步——
“七郎这么多年,这谨小慎微的习惯还是一点没变呐。”董危素自后院从容走来,刚好便听到白术最后那句话,他笑意妍妍地举手跟桌边的三人见礼,一点不客气地就往桌边那空位上坐去,只是坐得并不端正,整个人都往白术那一侧倾斜靠拢许多,“我刚看了这驿站,里里外外收拾得十分整洁,吃穿用具都保持得非常洁净, 厨余垃圾和净房亦都有妥当处置,又去药库看了你们日常用的药,无一不仔细,可见七郎的细致入微。”
董危素按年龄说比白术要小上几岁 但他对白术显然并不陌生,甚至使用的称呼都是相当亲近的。
“原来董太医和白叔是旧识?”季熠依稀记得悦知风提过太医署堪称珠联璧合的董白两大医药世家,也知道董危素和白术就是这两家的人,只是他自到西南后印象中白术几乎一直没离开过睿王府和陇右军,所以并没想过他和一直在太医署的董危素能有什么交情。
“我与七郎……”
“睿王虽然感染此次疫病的可能性极低,但似乎有中风前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