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三日,京城逐渐转凉,女帝魏静忽有兴致,于几日后在宫中开了个秋日宴,宴请大臣家眷,也包括最近的新任状元郎裴识卿。
在此之前,有一则密信被送到了宫中,是关于裴识卿兄长裴弋的。
正殿之上,乐声不断,中央还有赤着上身跳舞的伶人,而那女帝魏静便在大殿上方,边饮酒边看着下方的舞,身旁还有两个男子旁若无人地侍奉着。
魏静向来荒唐,此时外袍半褪,甚至枕在一男子胸膛之上。
殿内渐显奢靡,座位之间皆有宫婢舞女徘徊,群臣不敢言语,也不敢往上多瞧一眼。
而次于魏静下方位置的便是各位皇子公主,她生有三子四女。
在大魏朝,男女皆有继承权,是以这小小的秋日宴上,各位皇子公主之间也是暗潮汹涌。
魏听桥,便是这大魏的三公主,据说似其生父,所以在这几位皇子公主当中是最受宠的。
也因此,养成了她极度荒唐的行事,和女帝一般,喜好男色,府上众多伶人。
太傅亦对她头痛不已,每日在宫中学堂睡觉,偏又教训不得。
女帝行事群臣在外无人敢说,但这公主嘛,他们便没那么忌惮了,所以魏听桥名声一直不太好。
此时,她便坐在前排位置上,坐姿不太端正,目光肆意地落在殿中央的伶人身上。
一舞终了,女帝魏静才挥挥手让伶人散去。
“方才,朕想起来,还没让状元郎尝尝宫中新酿的酒,来人,给裴状元上酒。”
于是便有宫人端着酒走向那位裴状元。
听桥不动声色地抬眼,随着其他人的目光看向那位端正清俊的状元郎裴识卿。
男人的眉眼尽是冷淡疏离,身形笔直端正,周遭的糜乱也未沾染半点,桌上的酒更是一点没动。
这般的性子,听闻许多女郎都倾慕于他。
听桥轻垂下眸,又用手抚了抚裙摆,仿佛在理清思绪。
那封被送往宫中的密信,她早已知晓内容。
如今女帝魏静宴请群臣,又特意点了裴识卿,想来是要发难了。
听桥她受人之托,得让人安然无恙。
那名端着酒过去的宫人小心翼翼地给裴识卿倒了酒,随后慢慢端起酒杯,递到裴识卿面前。
裴识卿平日并不喝酒,但这是帝王赏的酒,他只得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