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来迟了,还望太后恕罪。”贺兰辞满面春风,说着让人奉上来一个锦盒。
“爱卿来迟,不会是为了这东西吧?”
“所以请太后先过目,再考虑要不要处罚微臣。”
裴月姝倒是有些好奇了,让人打开了瞧,果然送到了她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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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架名琴,最难能可贵的是,这是空山先生珍藏的。
就连四王爷也忍不住为之侧目。
不仅如此,里面还有空山先生自创的琴谱。
更心机的是,他给长极也准备了一份礼物,把长极哄得多吃了一碗饭。
“爱卿有心了,快入座吧。”裴月姝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他也是有本事,这些东西怕是皇帝下旨都不一定能从空山先生那寻来。
贺兰辞的座位刚好在周时章身边。
周时章心里窝着一团火,但是不好发作,只能让人给他倒酒,“贺兰兄迟了,该罚酒三杯才是,我陪你喝。”
贺兰辞无奈道,“不是我不愿给将军面子,实在是我不太会喝酒,怕是要扫了将军的兴致。”
“无妨。”他用审视的目光看他。
贺兰辞极为好脾气地陪他喝酒。
他的确不太会喝,几盅下肚,白玉般的面容上浮起绯色。
他也不似一些人喝醉了耍酒疯,只是安安静静坐着,嘴角勾着浅浅的笑意,一双含情的桃花眼默默看着上首之人,时不时应和一句周时章的话。
周时章看着他这个样子越发来气,只是他不能发作,否则会对裴月姝的声誉不利。
杨邵君也注意到了,只是她看得开。
月姝还这般年轻貌美,有男子爱慕是人之常情,况且大晋的太后也不是没有私下养男宠的行为,只是不放到明面上,就没有人会不识趣地去管。
席面散去,四王爷和四王妃先告辞,只是走之前,四王爷说了一句,有空他想进宫与太后探讨探讨琴艺。
裴月姝欣然接受。
周家人也走了,周时章看了一眼贺兰辞,“贺兰大人不走吗?”
贺兰辞似如梦初醒,他晃了晃头,露出一个醉人的笑意,“臣还有事情要和太后禀报。”
周时章冷哼一声,手握得紧紧的,“看来是周某不懂事,耽误贺兰大人和太后说正事了,大人醉成这样,还是明日再来吧。”
“无妨的,太后不会介意。”
“你!”
“章儿。”杨邵君不明所以,见周时章面色泛红,以为他吃醉了酒,忙叫人扶着他出宫。
“表弟这是怎么了?可要在宫中留宿一晚。”裴月姝关切道,她也饮了些酒,面色薄红。
“不用了,我能出宫。”周时章低垂下头,挣开下人的手大步离开。
周长风和杨邵君也告辞跟上。
裴月姝觉得有些奇怪,但是并无细想,她让金桔带长极回去歇息,这里就剩下他和贺兰辞两人。
而后两人移步她处理政务的地方。
贺兰辞的确是有事要找她商议,季氏怎么可能说老实就真老实。
“微臣发现他们私底下接触了燕王,燕王是先帝的叔叔,他年老昏聩,封地在他的治理下杂乱无章,燕王世子沉湎于酒色,不过他膝下有不少儿子,大的如今才十岁,小的还在襁褓中。”
“你的意思是,季氏想扶持燕王的孙子?”
“十之八九。”
燕王父子是扶不起的阿斗,且在民间风评不佳,扶一个白纸般的孩子,又好操控,百姓们也不会太过抵触。
裴月姝笑了一声,似乎是觉得他们异想天开。
“微臣还查到,季氏和西域的几个部落有联系,燕地地接那地方,怕是他们要联合外人。”
“原来如此。”
有了那些外族人的加持,他们方才有了几分胜算。
“这件事除了你外,可还有旁的人察觉?”
贺兰辞饮了酒,头脑转的比往日慢,他见砚台里快没墨了,走到她身边,取了一块方墨默默研磨了起来。
“......没有,至于霍大人知不知晓,微臣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