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朋友要问文祥为什么不知道清军水师战船是对着无人地开炮,那他一定不懂什么叫瞒上不瞒下,都不愿白白送死,对着沙洲无人处开炮的清军水师士卒有谁会傻到跑去找文祥主动告密?
更把文祥气得浑身发抖的还在后面,被文祥骂得火大了,吴全美还冲文祥说道:“文中堂,既然你觉得我们作战不力,畏敌不前,那你是监军,干脆和我们一起到第一线时,看到那条船畏敌不前,你就请王命旗牌砍掉那条船的管带就是了。”
“吴碧山,你敢对本官这么说话?!”
文祥指着吴全美鼻子大吼,吴全美则毫无惧色,说道:“文中堂,那你要末将怎么说话?末将的话又有那里不对?你是监军,临阵退却的将领不由你处置由谁处置?”
最后,还是沙俄舰队派来的使者拦住了文祥和吴全美的冲突加深,文祥被沙俄使者提熘去给诺沃西利斯基臭骂后,李德麟和叶常春等清军将领也马上围到了吴全美身边,都说道:“军门,罗刹人肯定又要文祥逼着我们再打源口,怎么办?”
“老办法肯定行不通了,得另外想一个办法。”吴全美盘算着说道:“你们可有什么好办法?”
“军门,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当年江北大营的主帅琦善?”又是叶常春出馊主意,说道:“那时候向荣每次催促琦善带着江北大营主力南下助攻江宁镇江,琦善每次都说他重病未愈,无法督军杀敌,向荣也每次都大骂他是老滑头。”
当年在宁镇扬战场时,吴全美非常鄙夷偷奸耍滑到了极点的江北大营主帅琦善,然而到了此时此刻,吴全美却突然明白了琦善的良苦用心碰上了向荣那种硬战恶仗别人打,有点功劳全部归自己的主帅,琦善的偷奸耍滑其实不止是为了他自己,更是为了实力不及江南大营的江北大营将士。所以,吴全美很快就招手把一个心腹亲兵叫到面前,在他耳边低声说道:“去找点巴豆……。”
被清军众将料中,又在诺沃西利斯基面前挨了一顿臭骂后,文祥回到清军水师队伍中时,第一件事果然是逼着清军水师第二天继续进攻,吴全美等将故意争执了几句才答应。然后到了晚上时,文祥就被吴全美派人请到了清军旗舰之上,看到了正在上吐下泄的吴全美……
“碧山,你怎么会突然病成这样?”
“不知道,大概是积劳成疾,这才突然病倒。文中堂,末将深夜请你过来,是末将知道自己明天肯定上不了战场了,但军情如火,末将想把兵权暂且移交给你,请你亲自带兵上阵攻打河口,不知文中堂你的意下如何?”
天生贵命的文祥文中堂当然没胆量亲自率军上阵战场之上枪林弹雨的,万一有什么流弹弹片打到了文中堂,文中堂在京城里的八房小妾还不得守寡?所以别无选择之下,文祥只能是在旗舰连夜召集清军水师众将,询问有谁能够暂时代替吴全美统帅全军,在第二天率军攻打吴军源口防线?
旗舰里只有吴全美奄奄一息的呻吟声,清军水师众将全都保持眼观鼻、鼻观心的沉默姿态,不管文祥再是如何的封赏许诺,就是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挑这个重担。最后文祥也没了办法,干脆直接一指李德麟,喝道:“李将军,你是碧山的副手,碧山突然病倒,理所当然由你暂代主帅……。”
文祥的话还没说完,李德麟就已经双膝跪倒,大声说道:“文中堂恕罪,非是末将推辞,是末将威德不及吴军门之万一,代任主帅只恐三军将士不肯从命,贻误朝廷大事,实在不敢挑此重担。惟有请中堂亲临前线,坐镇指挥,方能令行禁止,克敌制胜。”
“请文中堂亲临前线!坐镇指挥,克敌制胜!”
清军众将整齐跪下,异口同声的要求文祥暂时代任主帅,偷偷看向文祥的目光中还尽是恶意,纷纷心道:“你上了前线,老子马上派人告密,让吴贼知道你在那条船上!”
“老夫那怕稍微懂一点军事,也用不着求你们了!老夫连航道如何分辨都不知道,叫我怎么带兵上阵?”文祥无奈到了极点的大吼。
“文中堂请息怒,要不这样吧,或是再等等,等末将病好了再统兵上阵。或是请文中堂去对罗刹人说说,让他们打主力,我们辅助作战,这样李将军和叶将军他们暂代末将之职,倒是问题不会太大。”吴全美奄奄一息的呻吟着哀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