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他浑浊的双眸。
那眼眸里藏着的东西既浅显易懂,又深不见底。
那瓶砸在墙上碎了的药瓶,让他的手背,他的侧脸上都流了血。
那时他的眼眸里的东西是她看得懂的痛苦,又是她看不懂的失落,她只记得他说,走吧白舒。
关白舒几乎是落荒而逃。
而那次,也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哪怕后来许慕余出院了,她也经常回国。
有意,或者无意的,他们再也没见过。
更没有像现在一样面对面的,这么清楚清晰地看到对方的模样。
关白舒傻站原地,根本不敢把眼前的许慕余,和那个病床上的许慕余结合在一起。
眼前的许慕余脸上有肉,白皙的皮肤有血色了,更重要的是他的眼睛是亮的。
时间并没有在他脸上揉捏出更多的痕迹,那些纠缠他的病气更是少之又少,他还似年少时的干净。
这种干净、纯粹是发自内里,并非浮于表面。
仔细一看,他的纯粹里又多了一丝成熟,像承担某种责任的成熟。
“好久不见,白舒。”
许慕余主动对关白舒伸出手。
像极了他被药瓶划伤手背,带血的手推开她一样。
关白舒只觉眼眶有些发热:“好久不见,慕余。”
陈设又拍了一下车门让莞春草别站在原地看了:“车都开了,你再看那车也不能停下。”
莞春草站在原地看着那辆车走远,才转头去陈设的车上:“你没老婆,还不准我看我老公。”
“靠了,你走不走,不走老子走了!”
陈设让她快点上车:“一大早就让我来接你,还让我看你们搁那卿卿我我的。不是我说,你们分开一会能怎么着。”
莞春草自顾自上了车,上车前给了他脑袋一巴掌,让他闭上嘴,就没再说话。
一看就是心情不好,陈设等她上了车,直接开走了:“就分开一会不至于,再说了我那店里不好玩么,就是远了点。”
莞春草蔫蔫的没什么说话的兴致:“再好玩能有我老公好玩么。”
“我的耳朵。”
陈设觉得耳朵刺挠:“你们闺房秘事能不能别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
“我们昨晚还接吻了。”
莞春草脑袋一歪兴致缺缺:“舌吻。”
“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