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们便想凌驾于本王的头上是吗?所以你们就仗着对本王的这一点好,便想要本王听命于你们全家是吗?”
陆璟听了他的话,心中冷笑,看着肖君复道:“原来这便是你所想!我父兄授你功业,带你操兵演马,将军功尽数加身与你,我陪着你戍边塞外,磨炼功绩,让你从此有了可以入王府的资格,如今换来的却是白眼一双!”
“哦,或许是我忘了,你和我的好堂妹才是更为亲近的表兄妹,想必当初娶我之时,必是满怀算计,谋求我大房权势。
不然以你之身,怎能回到王府,又怎配袭爵?!!当真是爬上人床的娼妓之子,便真是生了你这么个畜生!”
陆家嫁娶,自父亲始,便一直遵循着阿娘的一夫只有一妻,此生绝无妾室,他当时跪在她阿娘的坟前起誓言犹在耳,可如今却直接与她的堂妹无媒苟合,硬生生叫人恶心。
一想到这里,她便只觉得后悔。
那年上元夜,淮河之上,明灯灼灼,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他一身月白衣衫,看着她的眼神明亮清澈,手中拿着一支有些发旧的银簪。
彼时良人言语仿佛还在耳边,“璟儿,这是我阿娘留给我最后的一样东西。阿娘身份虽然卑微,但是于我却有生养之恩,我虽知这个配不上你,却还是想将它赠给你,你可愿意接受?”
当时她看着他一脸忐忑的模样,心中只觉得心疼。
虽然他出身不好,但却从未自艾自怜,也从来没有对母亲的怨,便如那淮河旁芙蕖里生出的莲花一般,虽出自淤泥,却始终保持着不卑不傲的中正之心。
再说出身本来就非人为,又何必在意许多,却没想到良人不过是披了一张羊皮的恶心东西。
反正今日在劫难逃,既如此,便要骂个痛快。
陆璟字字句句宛如刀片一般,直直地扎在肖君复的身上。
他的身份是他此生之痛,听她如此直白地戳破,却是不怒反笑,“你可知道你父兄为何而死?”
陆璟神色一凛,“你说什么?”
“或许你应该问问你的好林叔,他不过一个小兵,你父亲将他扶持为归德军中将领,本应感恩戴德,可为何反而送他上了黄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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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陆家固执、仗着自己的忠直便从来不将人放在眼里,张嘴闭嘴都是兵士百姓,满口仁义道德,虚伪至极,殊不知在朝中这副样子多惹人生厌!
自古以来水至清则无鱼,你陆家不是一向自诩清流吗?那这便是你们家该得的!”
陆璟听了他的话,脚步一时不稳,被镜一扶住,难道五年前父兄战死竟是林叔设的局?林叔是跟着父亲长大的兄弟,怎会如此?
肖君复见着陆璟这样子,只觉得胸中快意,笑道:“真是我将你养的不知天高地厚,既如此,今日之后,你也不必当王妃了,就做我的禁脔吧。”
他看了看镜一搀着陆璟的手,随后摆了摆手,一时间房间里涌进来许多人,朝着陆璟她们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