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
淮南襄河相接之地,本该是富庶的鱼米之乡,却被敌人侵占圈做了练兵场,
臣夜不能寐,夜以继日,终是在来年化冻之时刨开了那些茂盛的草场,
寸寸掩埋,皆是我周元百姓的断肢残骸,
臣有些记不起那时候多大,距离及笄,约莫也就差个两岁?
周元......”
梦娇还在继续,然而随着她的逐字逐句,起初还抱着看戏交头接耳的众人,此时却变得鸦雀无声。
虽然仍旧有一小部分人不以为然,认为她是在夸大其词,
只因他们出生就在京城,没有亲眼见证战乱的苦,自是不觉和平的来之不易。
但到底大多数人还是见证了周元一步步从战乱小国走向脱离侵略的过程,
此时再听梦娇的这些话,便觉得她的每一句话都好似一记重锤,锤的他们这些口口声声女子应当温婉的人羞愧难当。
寥寥数言,场下已有大半的人开始眼神闪烁,
皇帝脸色难看,不仅没有看到她的笑话,甚至落得了个身份尴尬。
毕竟梦娇所言,句句属实,身为一国之君他有何理由出言制止,
只是同样的他也不能任由梦娇再继续鼓动下去,因为桩桩件件虽然不做详述,却矛头直指今日议和的两国。
若是任由她继续,那今日这场谈和之宴,最后恐会变成一场笑话...
得到眼神示意的楚辰逸见状连忙起身,举杯生硬地打断梦娇,
“长安王果然不愧周元第一女将,气度不凡,为表敬意,辰逸在此想要敬您一杯。”
梦娇回身,撑着桌子朝他凑近了些,眼眸微眯对着他上下打量,
楚辰逸端着酒杯面上不显,实则内心发毛暗自不住地吞口水,
任谁对上这双饱经战场的锋芒眼,怕都会像他一样感觉背脊发凉。
虽不知她准备做什么,但目睹一切早已揪心到不能的子书赫玄脸色瞬间覆盖寒霜,
衣袖下的手更是紧握成拳,再忍不住对着身后的齐成下了吩咐。
于是上方的人群中突然传出一句,
“秦将军你别停啊,还有呢还有呢?”
闻声太后顿感讶然,不由将眼神锁定向一旁垂眸饮茶的子书赫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