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挽有些疑惑地问:“这河水浑浊,为何不将附近村庄的井水用竹管输送过来?”
孟挽记得这里应是靠近有水井的那个村庄,河水受山洪影响,浑浊不堪,那井水却是没有受影响,比河水洁净许多。
井水洁净,亦省去了沉淀以及需要烧开煮沸才能饮用的步骤,不仅仅节省了大部分的时间,亦节省了大部分的人力物力。
那士兵便笑着道:“这军不扰民,军中的用水自是要与百姓用水分开的,更何况军营里数千人有余,用水量极大。若是这上千人都用那井中的水,村庄的村民便是无水可取用了。”
孟挽不再言语。
心中也大概有了底:兴许这疫病就是因着那新兵私底下饮用了这河中未煮沸烧开的生水所致。
毕竟这军中饮食,都由灶房提供。
若是这食物中出了问题,应是会导致军中大批士兵感染疫病。
之后孟挽想了想。
其实京城城郊亦有朝中驻扎的军营,但军营中用地都是侵占百姓耕种用地,那些被侵占了耕地的百姓有苦不敢言,更别说频频有军中士兵仗势欺人之事,惹得民怨不断。
以往她也察觉不到区别,如今一看高下立现。
若是说治军,楚渊确实是比朝中那位治军有方。
之后孟挽又打听了那染上疫病的新兵住处,那士兵迟疑了片刻便如实说了方位,而后便是劝说她道:“如今那染上疫病的新兵住处已经被隔离开来,任何人不许进入。也不许靠近。这军营里的士兵走到那里都要绕开走,谁都不愿意染上那棘手的疫病。”
毕竟这疫病如今比起洪水猛兽来得可怕。
孟挽只点了点头,笑笑不语,她知晓这士兵说起这些,也是为她好。
不过离开了灶房之后,孟挽还是按照那士兵所说的方位走了过去。若是不去的话,一切都只是猜测,这疫病的源头还是无从确定。
军营亦不大,孟挽很快到了那士兵所说的方位,新兵的营帐在军营的一角,这里更靠近河,就连空气中都能依稀闻到河水那特有的腥气。
不过只是一点点,更浓烈的是焚烧药草的味道。
这里设了障碍,还有拿着兵器的士兵驻扎着,不让寻常人等靠近,亦不让营帐里边的人自由出入。
那些驻扎的士兵许是也知晓孟挽会来,只拦住孟挽,让孟挽在外边静候。
之后孟挽便是看见楚渊从另外一条路上过了来,他依然是昨夜夜间穿的那一身衣衫,可见昨夜他一夜都不曾回营帐,彼时孟挽可以清楚瞧见楚渊眼底的乌青。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