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瘟疫不是无缘无故来的,记得上一世,那些患了疫病的流民就是饮用了被动物尸体污染的河水,这才染上了疫病。
而这附近应是无其他水源。
军营离河极近,自然是取这河中水做平日用途更为便捷。
念头起来不过一瞬,虽是不确定,不过孟挽还是留了个心眼。
到军营之后楚渊让人将她领去他平日歇息的营帐歇下,孟挽亦未推却,时辰已晚,外边又是大雨倾盆,道路泥泞不堪,出行更是极为不便,要寻这疫病的源头,并不急在这一时。
楚渊却是没往营帐走,而是冒着大雨离开。
夜雨声急,孟挽本来以为自己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会难以入睡,但却是意外的好眠,大抵是因着被褥中有楚渊遗留下来那淡淡的沉香。
第二日是在号角声中醒过来的。
昨夜雨不知何时停了,孟挽不必出门都能瞧见有外边有阳光,也是之后隐隐约约闻到空气中有木樨的味道。
营帐中东西极少,一眼便可以望到头。
床边放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木樨汤,洗漱的热水也已经是备好了在盆架上。
孟挽不必多想就知晓这是楚渊安排妥当的,只是她睡得太沉,也不知晓昨夜楚渊是没有回到营帐中,还是已经回来了,又早早出了门。
孟挽洗漱时特地细细观察这洗漱的热水,闻着确实是有一股河水特有的土腥气,只不过应该是烧开煮沸过的,腥气极淡。
虽然河水浑浊,但烧开煮沸过,平日里还是能用的。
孟挽洗漱完,又用了木樨汤,随后便出了营帐。
军营很大,孟挽对军营尚不熟悉,还好营帐外便有值守的士兵。
士兵们早就知晓这营帐中多了一个女子以及女子的身份,瞧见孟挽时都是毕恭毕敬,目不斜视。
孟挽也不急着先去看望那个染了疫病的新兵,只问其中一个值守的士兵军中灶房的位置,然后直接去了灶房。
灶房中有专门负责军中伙食的士兵。
孟挽拉住其中一个正在搬柴火的士兵询问,“劳烦问一下,这军中用水于何处取水?”
那士兵虽然不知晓孟挽的身份,但见其能在军中自如走动便知晓其身份不俗。
而且孟挽样貌长得好看,士兵亦愿意与她说话,不隐瞒地如实回答,“这军中用水是竹管将河中水输送过来的。早前雨水不多,河水还不浑浊,河水亦可直接取用,可这段时日河水浑浊,平日用水都要沉淀过之后才能用,若是用作饮食,那就必须烧开煮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