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如今已乱成一团了。
很快又有宫女跑过来。
“皇上,娘娘。”
“太子妃不忍悲恸晕了过去。”
这几日天都是阴沉沉的,好似都在为了今日的这场暴雨做酝酿。
豆大的雨珠滚滚而下,砸在脸上生疼。
好好的宴成了丧宴,东宫的悲戚哭声却一阵高过一阵。
等太子妃再醒来,外头的雨势还有变大的趋势。
她整个人都是茫然的。
可刚要坐起来。
皇后身边的心腹嬷嬷出声制止:“太子妃您别动,免得动了胎气。”
“去将一直给请本宫平安脉的姜太医叫来。”
这一句话,是皇后说的。
太子妃顺着薄薄的幔帐,看到了立在窗户前的皇后。这个本该处理太子丧仪的一国之母。
姜太医很快过来。
随着人进来,殿门被关上。
东宫出了事,姜太医紧张的不行,给太子妃把了脉后。他忙朝皇后行了一礼,谨慎措辞。
“太子妃娘娘脉象虽滑利却时有沉滞之感,需细心调养,减少操劳,静心养胎。”
“姜太医。”
皇后阴郁看过来。
“你对胎像颇有研究。当初本宫怀上太子,你便说是男胎。依你之见,太子妃这一胎,如何?”
姜太医袖子上的手抖。
是女胎,可他明明早和皇后娘娘通过气了。
皇后冷冷道:“还有一个月便要生了,只能是嫡子,你们记住了吗?”
————
夜极深。
太子薨,天下尽哀之。
哦。
魏昭没有。
他在众臣过去哀悼上香时,中途表示不适。
魏昭捂着心口,面色惨白惨白,没有半点血色。
“归之,你怎么了?”
萧怀言的父亲忠勇侯第一个发现不对劲。
魏昭:“没什么,让我送殿下最后一程。”
忠勇侯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斥:“送什么?”
“你要是跟着去阴曹地府送,怎么办!顾好你的身子,比什么都要紧。”
“先回去,皇上那边我……”
话音未落,顾傅居走了过来。
“皇上那边我去说,你们先出宫。”
他看着虞听晚,眼里有太多浓烈的情绪。
“今儿受惊了,下了雨回去喝些姜茶,早些睡下。”
这话无疑是温柔的。
下一瞬,他看向魏昭这短命的样子。
态度就淡了。
沉声。
“你还能活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