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驸马先前并未染病全身力气闹得比顾心兰还厉害。
但是他喝药异常积极,每每都要抢着喝,甚至趁人不备有时竟还会多喝几碗。
“七妹妹?”许安随附身冷笑。
顾心兰蓬头垢面全身脏兮甚至有些发臭,身体各处都起了脓疮几乎快将她吓疯了。
“不是,不是,是嫂嫂,是嫂嫂。求求你了嫂嫂了,念在我们是一家人的份上求求你放我出去吧。”
顾心兰哭得如急风骤雨,她还没有嫁人,她心心念念的荣亲王还未归来,她不甘就这样死了。
许安随被她吵得头疼干脆一巴掌拍昏了她。
许安随一行二十几人没日没夜的照顾病患已有三日有余,生火,熬药,喂药,清穴,入针,纠正方子,整一套下来所有人都已四肢散架,精疲力尽。
“热是退了,也不吐了,可为何这脓疮还不结痂?”
回春和许安随背对背靠在廊下手握了一扎厚的手稿累到再说不出一个字。
“今日是第三日你看姓魏的至今都未被感染说明咱们的方子可以有效阻碍传播。”
许安随点点头。
“五疫之至,皆相染易,无问大小,病状相似。
我与师父在外游历那些年里碰到过两次。
师父留下的手稿里多有对这方面的记载和心得。”
许安随微微蹙眉,
“可北鞍人狡诈在于他们将时疫与阴毒结合在一起。
两种病症交织在人体内互相作用,
就好似如今这般,就算没有了传染力但患者依旧身附奇毒不得而康。”
深夜,许安随独自一人在桌前研究素心神医留下来的医书。
正值失神烦闷之时美娇娘连同磨牙一同飞进了院子里落在她的窗前。
“乖乖,你可回来了。”
许安随瞧见了美娇娘腿上绑着的信囊顿感愉悦。
也不知怎得全身忽就来了力气,这几日那种濒临决堤的疲累感竟陡然间烟消云散了。
许安随吻了吻美娇娘的额头又摸了摸磨牙的脊背。
磨牙也不再排斥她的抚摸反而眯着炯炯的鹰眼一副娇羞的享受姿态。
许安随拆下信囊连忙将荣亲王的信平铺在桌子上。
油灯不亮,她又拿来了火烛,火苗蹿动好似跃然纸上,如同她此刻的心不知所谓,怦然跳动。
第一封仅一行字,
“巾帼之姿,须眉怀慕,大胜之福,许族之兴”
许安随一皱眉,虽然每个字都是夸赞之意,却有种被上峰示下表彰的疏离感,让她觉得心头一凉。
许安随苦笑,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恍然间觉得也没什么意思,悻悻的将那信纸放在一边继续看下一封。
又只有一句话,
“匡北有我,安心落意。幸而有你,我背亦安之。”
许安随心间猛然颤抖那么几下,什么你啊我的,如今倒是亲近了不少,却又显得关联甚多有些羞臊。
“荣王这人……甚是……甚是……”
哎,算了,许安随也着实想不到合适的词汇,若说顽皮吧,与他的身份威严有损。
许安随拿起第三封,第三封才是正题,满满的一页纸,字迹相比上次又有所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