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喊爸,秦书记也不在乎,笑着交给他,随后坐下跟贺老爷子交谈。
这天柳沉鱼正式改名叫贺君鱼了。
也是这天,她彻底和上辈子告别了。
回去的火车上,贺君鱼看着站台上渐行渐远的家人,心头第一次沉甸甸的。
她其实也算得上是没心没肺的代表了,上辈子一个人习惯了,这辈子猛地多出一堆家人,她还有些不习惯。
不过没关系,都说二十一天养成一个新习惯,那她就这段时间就多给亲戚打打电话。
让自己习惯他们,也让他们习惯自己。
秦淮瑾看着媳妇儿的脸,若有所思。
昨天晚上他还跟贺君鱼聊,要不就让她留在京城算了。
她到底是北方人,呆在这边儿养人。
况且贺君鱼确实比之前肉乎了不少,秦淮瑾看着打心底里高兴,所以这个提议也是打心底里提出来的。
不过贺君鱼拒绝了。
贺君鱼笑眯眯地抱着他的胳膊,小声说:“我长胖是因为去谁家,人家都给我大鱼大肉药膳准备着。”
“这些肯定是老爷子老太太提前透过气儿的,这我心里都清楚。”
“我住了一个半月,东家吃西家喝的才长这么点儿肉。”
“真要是留下了,以后怎么可能天天过这样的日子,爷爷奶奶是有特别供给,但那是给老人补身子的,我怎么好厚脸皮全给吃了。”
贺老爷子和老太太定量每个月的肉蛋奶都有补贴,老人岁数大了,身上又有好些暗伤,贺君鱼可不能不懂事儿。
秦淮瑾摸了摸她柔软的发,心里也沉甸甸的。
他低头亲昵地吻了吻爱人的额头,“委屈你了。”
秦淮瑾从来没想过能赶上贺老爷子,再说了,他就是从出生开始当兵,也赶不上老爷子的一身功勋。
他努努力,争取赶上老丈人。
贺君鱼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的胸肌,笑着说:“真不委屈,除了有时候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神经病,其他的地方还真算不上委屈。”
她的这个出身注定了她在这个年代委屈不到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