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二哥从外面曾送了几封信来,上面说她的嫁妆二哥早已准备好了,等她出嫁时,不说是十里红妆,只怕八九里肯定也是有的。
只可惜了…二哥没算到自己进府只当了个格格,就是百八十里的红妆也只能从小门进,所以年氏除了傍身的银票以外,带的衣服首饰也不过两箱子。
同行的汪格格都只带了一个箱子呢。
小小格格,东西带多了不太好,太招人眼。
幸好府里女眷少,所以年氏好赖是被单分了一个院子,不然她从小被家里宠惜着长大,只怕这会儿要是和别人挤一个院子,早就不习惯了。
旁晚,后院里传来了四爷歇在了耿侧福晋院子里的消息后,惜春院里这才替年格格将妆容给卸下了。
这伺候年氏的两位大丫鬟,一个文仪,一个文心,都是她从年家带过来从小伺候自己的。
这会儿看年格格靠坐在榻上出神,心里难免有些心疼起来。
文心轻手轻脚的端了一盏燕窝过来,摆在了年氏手边。
“主儿,趁着这燕窝还热,您就先喝了吧,仔细冷掉了腥。”
年氏自打从娘胎里出来就有些不康健,这些年来一直精细的养着,每天喝一碗燕窝补身子是常事,这事嫁人了自然也不能断,所以文心刚刚去厨房使银子端了一碗过来。
年氏侧头一看这碗燕窝,底色略混浊,虽算不上次等,但比平日她在年府里头供应差太多了。
“端下去吧,明儿再喝,今儿太累没胃口。”
文心闻言一顿,面上表情有些犹豫,似乎是想再劝一下,不料文仪却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
两人眼神交替,最终文心点点头,将桌上的东西端了下去。
文仪安静的替年格格捏着腿,正要起身换边的时候,听到了主子说话的声音。
“文仪,你说这会儿家里头的人都歇了没?”
文仪听出了主子语气中的挂念,想宽慰两句,却不知从何说起,沉默了一会儿说:
“这会儿还早,老爷和夫人记挂着小姐…格格,想必还没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