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砚又一次打断她,“如此极好。”
虞清然有些茫然:“嗯?”
楚砚语气温和:“我也不愿意你嫁去温家,我们都不愿意。”
虞清然不自觉地抠着手指,“可是你……”
楚砚笑了笑:“我给你讲讲时宁吧。”
他讲了温时宁的身世,她的性情,她的遭遇。
“从我记事起,母亲就常教我,要好好读书,将来做一个说话有份量的人。她同情时宁,总担心温家有一天会做出丧心病狂的事来……”
“从小我便立誓,要保护时宁,可我也不知该怎么去保护,就想着等我长大了,考取功名,然后将她娶回家,再也不受人欺负。”
“我以为这就是喜欢……”
虞清然听得认真,眼眸澄亮而专注。
楚砚话音微顿的同时,她的呼吸也跟着一紧。
短暂的沉思后,楚砚苦涩地扯扯唇:“直到此行,我亲眼目睹了她的成长,以及她和二爷的相处后,我才知道,那远不足已叫喜欢。”
“我能做到的最大程度就是将她娶回家,敬她护她,不让她受委屈,可我从未想过,她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这个认知,一直让楚砚觉得很难过。
“我口口声声说,知道时宁是颗蒙尘的珍珠,可我从未尽力去擦拭那蒙尘,是因在我心里,其实根本不相信她会发光发亮……那只是一句无关痛痒的安慰罢了。”
“比如时宁她一直想读书,可我选择了帮她读书,而不是想尽一切办法的让她自己读到书……我安慰自己说,我只是不想她吃苦,可也许我骨子里就是个狭隘迂腐之人,不信女子能有多大作为。”
“嫁给二爷的这短短一年时间里,时宁她读了很多书,能讲出许多震撼人心的道理,敢拿笔作画,她还拜廖神医为师,学医替人看病,她甚至还习武,会打许多种拳法。”
“她能种出罕见的药材,她自己设计的温棚,世间绝无仅有……她还想做大药商,想着一本医书……”
楚砚越说越激动,眼眶微微的发红。
虞清然也是听得心潮澎湃,喃喃道:“她做到了这世间女子都做不到的事,时宁真的好厉害。”
楚砚双手捂了捂脸,极轻的喟叹:“是呀,她有那么多的可能……是傅二爷,是他将一株小草养成了参天大树。”
“世人都说,爱人如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