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军医没了睡意,掀开窗帘示意年轻军医看外面,“你瞧见了什么?”
“野草?”年轻军医迟疑的回答。
这路上除了野草,难不成还有别的东西?车窗外也没士兵啊,泥土?
老军医点了点头,“你觉得这野草比之你在家中细细养着的兰花如何?哪样更珍贵?”
“自然是我养的春兰珍贵,我养的极好,它的叶片细长优雅,花朵娇小玲珑,一派淡雅,轻轻摇曳在微风中,便是春意,而这野草到处都是,哪里比得上我的春兰?”
一提起他养的兰花,年轻军医就很是自得,他平生无甚爱好,独爱兰花,细细养之,哪里是路边的杂草能比的?
老军医目光悠长,“或许在谢大人眼里,春兰和路边的野草一样,都是草。”
年轻军医得意的神色一顿,眼神迷茫了一瞬,遂低头沉思起来,他似乎懂了什么。
沙尘茫茫,鸿雁高飞,草树知春,接落春雨,箫音飞关塞,汴梁风斜柳。
车辀碾过大漠细沙,铜銮声声惹人困,杜莘抱着书沉沉睡去,只谢宁依旧坐在小矮桌前撰写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