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魂剪(雾)

“好。”锻造做了个蹄势,他自己的刀片在一缕光线下消失,慢慢收缩着,直到它完全消失,“你已经学会了前三条规则,在此之前,你已被要求无论你的敌人是小马还是恶魔都要无条件的服从,你同意吗?”

菊点点头, “是的,先生。”

“现在练习一下。”他指着附近的一个树桩,“把树桩的上半部分切开,你只有一次机会,越快越好。”

菊微微一笑,向后仰起身子,准备出击。她听过很多关于魂剪是如何运作的故事,但她都无法证实它们。她以前也没有被邀请和军队一起战斗过,绣线菊挥舞着剑,和她练习时的动作一样。魂剪穿过了树桩,就像它不存在一样,菊甚至没有感受到助力。树桩的一动不动,菊怀疑是不是魂剪根本没有碰到它。这时上半个树桩滑落到了地上,切面非常平整光滑,就像用一根热铁丝切割冰一样,只是要快得多。

“凭阿琳娜的蹄子……我能做到吗?”

“你可以,”锻造说,“现在你已经学了四条规矩了,就是刃能分开万物。重复一遍。”

“刀锋能分开万物,”菊说,学着锻造的语气,“我明白了。”

“还有另外两个,今天你会学到的。”他张开翅膀,盯着她,“(是兄弟就来)砍我。”

“啊 ?”绣线菊踉踉跄跄地退了两步,虽然不是很远,“主人,你确定——”

“砍我的头!如果你敢碰到我的制服,连领子都不准碰到!直接穿过我的脑袋,干的利落点,邑从,否则你就给我游回家去!”

“是的,先生!”菊闭上眼睛,向前冲去,锻造就在她面前,她不敢看。毕竟,她刚刚学会了规矩,魂剪可以切开任何东西。

当她把剑从主人脸上划过去的时候,她没有感觉到任何抵抗,直到魂剪和他的面颊卡在了一起,拒绝前进。她睁开一只眼睛,做好了准备看到一些可怕的伤口……但是她什么也没发现。魂剪穿过了锻造的皮肤,另一半出现在了他的脑后,它渐渐消失在了雾中,“什么?”

“下去!”锻造咆哮道。

“啊!”她把蹄子往后一缩,脸涨得通红,“——它为什么没有刺痛你?是因为你是圣骑士吗?雅典娜的魔法让你免疫了吗?”

“不,”福吉召出他自己的剑,比菊的速度至少快了100倍。他没有犹豫,没有闭上眼睛,更没有深呼吸,一股气流涌来,“别动。”他伸出一只蹄子,把刀刃对准了菊,她能看到剑的尖端,蒸汽从上面升起。

菊吓呆了,紧紧地闭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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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开你的眼睛!”锻造吼道,“看着它!你需要知道这会怎么样,如果你感到害怕,你就不能战斗。”

她勉强睁开眼睛,当她的注意力不集中时,她自己的剑在一阵光和魔法中消失了,剑回到了她的身体中,消失在她的身体里。一种熟悉的感觉吞噬了折磨着她的空虚,当她的灵魂回到属于它的地方时,绝望仿佛燃尽了,这就是雅典娜的解释。菊没有理由怀疑她所说的话,虽然她也没有办法证实。

锻造没有因为她丢了剑而惩罚她,相反,他把自己的剑插进了菊的眼睛中间。绣线菊僵住了,看着灼热的暖意穿透了她的脸庞,那暖意能切割石头和钢铁,她至少以为会感到疼痛……但是她什么也没有感觉到,好像一阵暖风吹过,带来一份遥远的美好回忆,铁匠铺里的捶打声,倒茶的声音,悬崖上的风声,绣线菊想起了她从未见过的美好事物。

然后锻造把剑取了下来,“再给我重复一遍第四条规则,邑从。”

“刀锋能分开万物。”

“是的,切开你算不得什么,切开我也算不得什么,但是第五条规矩是这样的,凡有智慧的,我们不加害于他。给我重复一遍。”

菊小声的重复了一遍。

“很好,”他指了指他们周围的丛林,生机勃勃的植物挤在一起,尽可能地吸收着阳光,“魂剪无法泯灭神圣的生命,无论是鸟、树、鹿还是小马,都具有这种精神,你的魂剪不能伤害他们,但是,不要把这当作不加限制地使用魂剪的理由。死的东西没有灵魂,但是剑还是能杀生,比如砍断建筑物的柱子,损坏飞行中的飞船,破坏水坝…间接的杀死小马。”

菊问:“它能砍死的东西,但不能砍活的,但是恶魔…两者都不是?魂剪能伤到它们吗?”

“第六条规矩,”锻造笑着回答她,“在你亲眼看见以前,我是不会告诉你的。然而,你要知道,这是你的剑唯一的存在目的。一个圣骑士可以毫无畏惧地与一百个恶魔战斗。最伟大的圣骑士,盔甲保护着他们,他们早已身经百战。”锻造的剑不见了,他靠向了菊,“魂剪是一种强大的武器,恶魔对它几乎没有防御能力。然而,你也要知道,拥有一把可以在战斗中砍倒它们的剑并不会让你所向无敌,陷阱还是会要了你的命,如果它们把你拖下水,你还是会淹死,如果他们向你开枪,你还是会流血。”他转过身去,面对着丛林。

“有一个渔夫的家就在这附近,我们要和他的家人谈谈,好决定我们要到哪里去找那只恶魔。”

他们走了很长时间,菊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不降落在离房子更近一些的地方,但她没有问锻造。这样的问题的答案往往是她回到艇上后需要做更多的训练,她只能相信锻造自有他的理由,而且只有在任务结束后菊才能向他提问。如果她现在好好服从命令的话,锻造回去后也许会愿意解释一下他的理由。

卡姆蓬(Kampung,指渔夫的小屋)和菊在家乡的屋子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它的窗户不是玻璃而是纸做的。它还被架在离地面足足有一匹小马那么高的地方,没有烟从烟囱冒出来,也没有任何小马曾在这里活动的迹象,除了一种有点不同寻常的气味,或者什么气味都没有,菊说不清楚这是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