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根就没想着好好招供。

元卿收起纸笔,撩起袍子就要走。

季康却在身后吼道:“你以为抓了我一个人就是大功了吗?你太天真了,在‘暗庄’里,像我这样的不说一万,可也有好几千,杀了我连拔根毛都算不上,你们这样大费苦心,对他们来讲却是无关痛痒。”

元卿忽然转身,抓住他话中的漏洞说:“你说的是‘他们’?”

季康脸色一僵,隐隐有点癫狂的神情也在刹那间褪去。

他转而抬起脸,“想套我的话?”

“一个人越怕别人知道什么,就越会强调什么。”元卿笑道,“更何况,我们针对的也不是你背后的主子啊。”

“你什么意思?”季康冷声道。

“没听明白吗?”元卿看着他,“我们从一开始就是对你而设的这个局,至于十九年前的案子,或是攀扯六王爷,都只是一个障眼法。”

她缓缓靠近,说:“也多亏了你,我们找到了与你有过牵扯的背后人的信息。”

季康拉扯着铁链要去抓他,喊道:“你没有,你只是在诈我!”

元卿却已经转身,“随你怎么想,反正你已经没用了,留着你不过是为了征求一下容国公的意见,看看要怎么把你碎尸万段。”

季康忽地笑起来,那笑声凄凉又阴森。

“宫彬,你很在乎温承钰吧?”他一字一句道,“你猜,如果他命不久矣,那这天下最终又会归谁所有?”

在元卿回去的第二天早上,从刑部传出一个消息。

季康已在昨晚自尽!

而作为刚接触过季康的宫彬就成了首位被怀疑的人,她被暂时吊了腰牌,留在大理寺内随时接受查问。

季康用自己的死,把她也拉下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