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熙听后频频点头。
这年月,世家大族能够把持天下,靠的就是家学和藏书。
寻常寒门除非选择投效到世家大族手下,否则极少能够读到像样的书本。
当然,这书不光是书本。
还有这家人历代先贤,对这本书的注解。
毕竟,这古书可不比现代,若是没人注解,寻常人就是拿到也难以读懂其中意思。
这有趣的就来。
既然是这家人的注解,那么所有的解释权就归人家所有。
像汉代,著名的大儒郑玄,便是给三礼做过注解。后世的大儒,朱熹给四书五经做上注解,从此他的注解,便成为权威。
思索片刻,袁熙直挺挺看向袁华问:“袁华,你觉得,田先生和沮先生,谁人更合适来给这批书做上注解?”
袁华一个呆,他一个武将那懂这些?
这二人都是饱学之士,又都是州牧的左膀右臂,干这种事情倒是有些屈才。
正当他愁眉不展之际,脑海中忽然冒出卢毓的身影。
于是脱口而出:“公子,要不就让卢家那小子,来做这注解?”
“他?”袁熙略作迟疑,喃昵道,“行吗?”
袁华咧嘴一笑,心想:他家到底家学渊源,想必读书不少。实在不行,就照着他家老祖宗的注解,对准这书再注解一道就是。
一来可以磨磨这家伙的性子,二来则可以测测这人的忠心。
思前想后,袁华一抱拳,声音凛冽道:“公子,卢公子的父亲乃是大儒,才学自是过人。若是由他作注,也是合情合理。”
“嗯,那就让他和韩先生一同作注。”袁熙点头应下。
当天晚间时分。
袁熙召韩珩与卢毓到大厅议事,只见袁熙居首位,二人各自分列两侧。
在大厅的中央还摆着一张方桌,上边堆着十余本书册。
二人觑了眼州牧,又觑了眼书册,正待思忖州牧所谓何事,袁熙率先开口笑道:“今日晚间时分,把二位招来,不为别事,只为这些书本做注。”
韩珩喜上眉梢,差点儿叫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