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浕扭头看向翟野,见他下撇着唇角,无可奈何般地嘟囔:“他身上的伤好了没有呢?新东家对他好不好?偶尔没事的时候会不会想起我?他会怪我吗?”
一连串的询问像是又给江浕添了一把火,江浕几乎要以为翟野已经认出了自己,这番话就是对他说。
他甚至张口想要回答,但看着翟野垂在脸侧的黑色布帛,他又将涌到嘴边的话重新咽回肚子里。
翟野看不见。这些嘟囔可能只是为了留下他这个“替代品”,哄出自己的同情心,与他共度一夜。
心底的幻想被他亲手掐灭,江浕当着最残忍的刽子手,负责执行的都是关于自己的死刑。
该走了。江浕麻木地对自己说,别听了,张口就来的情话没什么好当真。
只是为了任务……
“我很想你。”翟野嗓音沉沉。吊儿郎当的模样忽然褪去,他此刻温柔的像是面对着自己深爱的恋人,“留下来陪陪我吧。”
重建的理智分崩离析,江浕发现自己还是没有长进,至今仍会为翟野的一句话丢盔弃甲,甘愿做他的阶下臣。
“好吗?”翟野缓声追问,仿佛全天下没有比他再诚挚的人了。江浕垂低眸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床沿的人。静默半晌,他一步跨到翟野面前,伸手抓住了翟野精心打理好的头发,发力拽的他仰起头,承了自己带着侵略与不满的吻。
不必再追问了。
翟野是他的痴妄,也是他自始至终的求不得。
即便他此时只是一个替身,即便翟野所说只是临时起意,只是为了欲望而随口的哄骗——
又如何呢?
能平他的苦,能填他的欲,大家各取所需,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