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元姣腾地站起身,满脸慌乱:“那谢恣,可出了什么事?”
谈襄连忙安抚她:“他没事,而且带着十几人护住了粮草。”
“那便好,那便好……”
谢元姣恍惚着坐下。
几十年边关未起过战火,一是仰仗于当年荆家,二是匈奴内部连年内乱,根本无暇抽身开战。
平息了这么多年,但凡开战,必要争个你死我活。
殿门口魏太医已经抬脚进殿了,行完礼,便轻车熟路地走到谢元姣身旁为她诊脉。
“如何?”
魏太医连忙躬身回禀道:“陛下不必担忧,娘娘身子康健。”
“那为何会时常梦魇?”
“许是娘娘近来忧思过度所致,臣将娘娘的药方里添几味安神药,很快便可疏解了。”
两人说话间,谢元姣却一直低着头,满脸凝重之色,将所有的声音隔绝在外。
直到谈襄唤了她好几声,才堪堪回过神,随口回道:“我知晓了,多谢魏太医。”
谈襄看着她凝重的神色,叹了口气,拉着她的手心,轻声道:“谢恣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谢元姣抬眸,对上他的视线,心总算安定了些。
接下来几日,谢元姣一直忧心着边关战况,可两地相距甚远,来往信使传递消息都慢得很。
她只能从呈给谈襄的急报中窥见边关的几分现状。
晌午,谢元姣端起瓷碗,刚准备用药。
殿外流烟急急忙忙跑了进来,低声道:“娘娘,牢里的殷姑娘自戕了。”
她的动作一滞,瓷碗摔落在地。
可也没心思顾及,忙着仰起头道:“什么?是殷珍珍自戕了?”
殷珍珍被她以谋害皇后的罪名押入大牢后,据她所知,太后一直在为其斡旋,又因着帝后大婚,其判决便也顺势推迟了下来。
照着那日在御花园中殷珍珍对“生”的极度渴望,绝不像是会自戕的性子,怎会在一切尘埃落定前提前结束了自己的性命?
“就是那位殷姑娘,听说是昨天夜里没了,因着这几日天寒,狱卒们怠懒,便也没查房,直到晌午前才被发现,是……一头撞死在墙上的,抬出去时还睁着眼睛呢。”
谢元姣更为惊诧了。
“那太后呢?可有说什么?”
“太后去瞧了一眼,让底下人好好安葬,又给了殷家一大笔银钱。”
“只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