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驾到!”
随即传来萧太后的声音:“既办曲水宴,哀家怎能不到?”
谢元姣心中暗叹该来的总会来,今日既然没有萧家的姑娘,那萧太后恐怕早已选定了中意的棋子,只是不知是何人了,她略微思索着,和众人一道跪下朝太后行礼,将最高位让下。
萧太后头戴凤冠,冠上是当年先帝亲赐的珍珠,在阳光下通透温润,彰显着独属后位的矜贵,规制和样式全都压了谢元姣一头,径直坐在了最上首。
“都平身吧。”
说完,她转眸看向谢元姣:“玉娘啊,哀家当年办过这曲水宴,也有经验,怎么没见你来请教哀家?”
谢元姣还没坐下,闻此,又连忙起身请罪。
“娘娘恕罪,妾身想着这些小事不用叨扰太后娘娘,便自作主张遵循了过往曲水宴的传统。”
萧太后慈祥的脸忽然垮下,眼神也变得冷冽:“难道在贵妃心中,陛下的子嗣是小事?六宫的妃嫔也是小事?”
谢元姣咬牙,明知话里的圈套,却也反驳不得,只能垂下头:“太后娘娘恕罪。”
底下其余世家女也齐齐跪下:“太后恕罪。”
萧太后沉着脸,良久后才冷声道:“罢了,贵妃到底还是个涉世不深的小姑娘,不将哀家放在眼里,哀家也不与你计较,都起来吧。”
谢元姣这才起身,坐了回去,身旁正坐着李含茗,而对面的崔清禾见到她,冷哼了声便扭过了头。
在场众人都察觉到了上首两位主子之间的不对劲,只能屏息凝神,姿态比方才更加紧绷。
萧太后扫视沿着水流坐着的女子们,目光到了李含茗前微微停顿,又转向姜凝:“这位姜姑娘便是刑部侍郎姜庄的妹妹吧,哀家记得晋山中姜大人可是冒死护住了陛下,今日得见其妹,容色也极为出众,可会些什么才艺?”
姜凝脸上一喜,连忙应声:“臣女自幼习舞,又喜刺绣。”
太后微微颔首,随手拿起茶水轻抿,似乎是漫不经心开口,又像是敲打谢元姣。
“后宫中女子为陛下开枝散叶是好事,往年办这曲水宴是为皇子,今日是为陛下,都应该打起精神,莫要有私心。”
谢元姣低眉顺眼回道:“太后娘娘说的是,妾身定谨遵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