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已经帮苏时酒烫好碗筷,见爱人拉开凳子坐下,主动问:“苏岳林怎么说?”
“后悔了。”苏时酒耸耸肩。
他拿起筷子,先夹了虾仁塞进口中,有些满足地眯起眼嚼嚼嚼,见顾殊钧还在看自己,想了想,“其余没什么了,全程都在道歉。诉说自己在监狱里的艰苦生活,比如一回想曾经,就整夜睡不着觉之类,问我还能不能修复我们之间的父子感情,我反问他,是不是知道苏安喜把他基金会的钱卷走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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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殊钧:“……噗。”
顾殊钧突地笑出声来。
他看着苏时酒,原本还只是肩膀松动,之后控制不住,越笑越大声,倒是出乎意料,少有的明朗笑声。
苏时酒:“?”
这股笑意很带动人。
苏时酒没忍住,也跟着顾殊钧笑起来。
他抿唇:“怎么了吗?我说的不对?”
苏岳林那种人,骨子里就是自私。
让他承认错误,无非是因为自己的利益受损——电话里,苏岳林说了那么多,想挽回与苏时酒之间的感情,在苏时酒看来,只是因为对方后知后觉发现,苏安喜确实是一个扶不上墙的烂泥,而苏时酒跟顾殊钧婚后的关系却很好,即便苏时酒不努力,有顾殊钧从自己的指头缝里漏点出来,都够苏岳林过得很好。
所以,苏岳林不是真的后悔那么对苏时酒,只是他为了维持自己利益的权宜之策罢了……不,也可以说,确实是后悔了,悔在没发现苏时酒竟然是个真能攀高枝的“潜力股”。
顾殊钧笑了会,终于止住。
他抽出桌面上的纸巾,优雅地擦了擦。
“……因为据我所知。”顾殊钧烟灰色的眼眸中含着笑意,缓缓道,“苏岳林如今众叛亲离,曾经的那些酒肉朋友因为我的缘故,恨不得离他能有多远就有多远,他在狱中没什么消息来源,所以,在你说出口之前,他应该还真不知道苏安喜的所作所为。”
苏时酒:“……”
苏时酒慢吞吞发出一个单音节,“……哦。”
嘶。
怪不得苏岳林听了他的话,沉默了那么久呢?
顾殊钧淡声道:“看来苏岳林今晚又睡不着了。”
这回轮到苏时酒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