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晕乎乎的龚信拎着两人带来的礼品,往苏时酒手里塞:“买这么多干什么?简直破费!我跟你嫂子不需要这些,带回去带回去!”
苏时酒推辞:“特意买给你的,你要这样,那我下次都不好意思来了。”
推推搡搡间,龚信脚尖不小心踢到礼品堆旁边的一个黑色塑料袋,袋子倒了,从里面掉出两盒东西来,上面的广告词在客厅灯的照耀下清晰可见。
龚信:“……”
苏时酒:“……”
沉默在所有人之中蔓延。
龚信都已经是一个孩子的爸爸了,当然知道地上的是什么。
且包装和国家免费的标识十分眼熟。
龚信因为酒精变得迟钝的大脑反应过来,当即骂道:“你个臭小子——我和你嫂子虽然没有生二胎的需求,但都已经不是明景的人了!是不是马主任给你的指标你完不成了故意往我这里塞——”
苏时酒大笑着往顾殊钧那边扑,抓住顾殊钧的手臂下楼:“快走快走。”
直到了楼下,回头见龚信没追上来,苏时酒才松了口气。
他面上洋溢着笑,一转头,便见顾殊钧正盯着他看。
“怎么了?”苏时酒笑意收敛了些。
这里是个老小区,单元门口的灯坏了,四周一片昏暗。楼下纳凉的人不少,都围在主路的路灯不远处,聊着鸡毛蒜皮的家事。
微凉的夜风里,顾殊钧一手抬起,拢了拢苏时酒耳畔的一丝碎发,之后顺理成章地捧着苏时酒的脸颊。
他低下头,先轻轻吻向苏时酒如星星般璀璨的那双桃花眼,在后者仓促的闭眼中,贴了贴苏时酒的眼皮,又顺着去亲苏时酒的鼻尖,以及那双柔软的唇。
苏时酒喝过酒,酒精有些上脸。
他面颊是热的,口腔也比平时温度高,被迫仰着头承受着顾殊钧的吻,想到这里是龚信的楼下,再多走几步路,就能撞见聊家常的小区居民,迷迷糊糊地想,还是让顾殊钧这个狗东西给得逞了。
亲了会,苏时酒呼吸加重,很快有些喘不上气。
顾殊钧退开些,拇指轻轻摩擦过苏时酒的脸颊。
他嗓音低沉,带着点沙哑:“苏同学,都上课上了这么久,你竟然还是会在关键时刻忘记换气……”
苏时酒:“……”
苏时酒大脑晕晕乎乎,一时竟真有点被老师训斥的学生模样,他垂下眼眸,轻声说,“对不起,是我太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