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兴曹老颊泪水尚存,来不及擦干,疑惑看她:“保证?”
徐弦月上前,附耳低语一阵,于兴曹的神色复杂听完了徐弦月的计划。
徐弦月说完之后,退身回到原处。
于兴曹凝神望着她,竟是一时不知该做如何表情,双唇嗡动半晌才道:“陛下……当真如此?”
徐弦月淡然点头,压低声音道:“我不怕告知于太傅,事关紧要,陛下寿元将近,耽误不得,祁王心性凉薄,草菅人命,如何堪为明君之选?这是最好的法子。”
“皇储人品贵重,主动应责,救陛下于水火危难,足可见其心魄胆识,并非庸才。”
“还望太傅摒除偏见,助一臂之力。”
徐弦月拱手至眉,推手躬身向于兴曹郑重行了一个标准的天揖礼。
徐弦月正色道:“此番相求,非以容王妃身份,而是以晚辈徐弦月的身份,恳请于太傅襄助于我。”
于兴曹启唇,还要说什么。
徐弦月接话道:“我知您想问什么,在此,我可立言担保,容王定然与我同进退,此厢于太傅不必忧心。”
于兴曹怔然看着面前女子温润双眸之中的蕴满的灼灼亮光,释然牵唇一笑:“罢了,既是陛下之意,老朽也没甚好说的。”
“老朽果然不曾看错,容王妃胆识过人,确为女中豪杰。”
徐弦月浅笑应声:“于太傅过誉了,所以可否亲书保证,也容我有个交代。”
于兴曹朗声,声音明显比方才松快了不少:“那是自然。”
徐弦月唤狱卒取来纸笔洋洋洒洒挥笔而就,墨迹吹干,双手递送给徐弦月。
徐弦月双手接过,笑说着:“此书既成,太傅便不可反悔了。”
于兴曹哈哈大笑:“不悔,不悔。”
“来日便是您的门生,也是不能的反悔的。”
于兴曹朗声:“那是自然,容王妃尽可宽心。”
徐弦月出了刑部牢狱时,已是月上梢头,心满意足的捧着文书,踏上了回宫城的马车。
徐弦月折好文书,靠着马车车壁,伴着“哒哒”马蹄声,头脑困顿,眼皮沉涩,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再度睁眼时,眼前果然又出现了日夜思念的脸庞。
徐弦月甜笑着,双臂攀上了他的脖颈,感受着温热回拥,温温诺诺蹭了蹭他的面颊耳廓,轻声唤道:
“回来吧,秦越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