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头远不及他高,可眼下还在抵着眼珠瞪着他。
愁死了!
贺薛怀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
他似乎有些理解当日秦越川的感受了。
一时真不知道该拿她如何是好。
徐弦月见硬的不行,换了口气,温声软语道:“舅舅,我会小心保全自己的,你放心,若是此事无果,此事我绝不强求。”
贺薛怀垂头看她,知她一时半刻暂且不会罢休,似有无奈,妥协道:“既是如此,你先将假死药递于我,我便同意这桩事。”
徐弦月瞳眸精亮,兴冲冲将药从袖中取出递于贺薛怀:“我白日就配好了,就是这个。”
素胚瓷瓶落于贺薛怀的掌心,贺薛怀不声不响揣入怀中,又详问了如何使用等问题,徐弦月俱是一一解答。
贺薛点头,再无阻拦,徐弦月愉悦道:“既是如此那我就先回去了,你二人也好好协商,日常皆有何种癖好举动,如何瞒过秦昭烈。”
贺薛怀不再看她,淡漠应了一句“嗯”。
徐弦月喜滋滋转身之际,只向前走了一小段路,忽觉后颈酸麻,惊愕之余来不及回头瞧一眼,眼前一黑,便再无知觉。
失去意识前,徐弦月脑海浮现了最后一句话——
舅舅也是骗子……
她不知睡了多久,似乎许久都不曾如此长久的入眠了。
再度睁开双眼的时候,已是躺在了栾峰院的床榻上。
脆亮女声萦绕耳畔。
“月月,你醒了。”
阿娜罗神色恹恹,探手扶着她的臂膀,助她起身。
徐弦月一时没有注意到她的低落语气,单手按揉着酸痛的后颈,心里仍是对贺薛怀有小小怨怼,她也阿娜罗:“舅舅呢?”
“入宫城了。”
嗯??
徐弦月赫然抬首:“入宫去了?眼下几时了?”
掀被下榻的时候,未行几步,脚踝不知被何物强力牵扯,猝不及防向前扑去,阿娜罗起身稳稳将她接入怀中。
她道:“你莫要乱动了,贺薛怀说了,此后你不得离开栾峰院半步。”
徐弦月低头,一条铮亮玄黑铁链,一头捆缚于她的左脚脚踝,另一头蜿蜿蜒蜒没入床榻幔帐之内。
贺薛怀此举何意,显而易见。
“舅舅怎的如此!便是秦越川,也不曾如此待我!”
徐弦月眼下有了些真心实意的委屈和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