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看向徐远山的眼睛,忍着泪意,哽咽小声道:“我知道的,为了爹爹,我都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于世间,她有千般眷恋,万般愁思,无论到了何种险境,都不会轻言放弃。
徐远山极尽慈爱的摸着徐弦月的发顶:
“遇到何事,爹都在,你娘不是总说:办法总是比困难多的。”
“嗯……”
寒宵夜露,已入三更。
徐弦月辗转反侧,无心安睡,披衣起身。
每当感到心烦意乱,无所适从的时候,她总是会去花园秋千架。
悠悠荡荡,仰望着墨空圆月,零落星辰,盘算着心中忧虑之事。
“喵——”
感觉有温软裹团脚边。
徐弦月俯身,原是橘黄小狸奴。
徐弦月捧它入怀,两指并勾着狸奴的小下巴,口中轻柔念着:“‘阿涉’怎么跟过来了?是担心我吗?”
不知它是否听懂,眯着眼睛,伴着舒服的“呼噜呼噜”声,狸奴似有所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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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
徐弦月垂头,面颊蹭着它的软黄毛发,眼底尽是爱怜之色。
抬头间,却无意瞥见似乎有一身影隐秘暗处。
徐弦月立时警觉,起身喝道:“何人在容王府鬼鬼祟祟,出来!”
秦越川临行前将守卫安排的极尽周密,还会有刺客入侵吗?
那人应声:“是我。”
徐弦月一愣:此声音耳生的很,可为何口吻好似相熟?
直至那人身影暴露在寒凉月色之下,徐弦月方才恍然:“是你,无名?”
似乎自从跟她从宫城回府,好像还不曾听无名说过一句话。
仍是那副毫无感情的死人表情,徐弦月有时候都怀疑,他的面上是不是覆了一张人皮面具。
面对他,徐弦月仿着红羽,下意识软着声音:“你怎么会在此处?”
无名盯瞅了她一瞬,落下抱胸的双臂,稳健走至她的身前,驻足于徐弦月的五步之外。
“你不是红羽。”
话语笃定,并无半丝询问语气。
徐弦月不知他是真的窥破亦或是计谋。
娇笑了一声:“我怎么不是红羽了?”
“你有何依据?”
“ 便是你在凤鸾殿表演的多么高妙,有些事,是本能,是刻在骨子里的,任是伪装也伪装不得。”
他点了点徐弦月怀中狸奴:“红羽不会养这个。”
又道:“也不会徐远山对露出那等神情。”
徐弦月拧眉:“你看到了?”
无名道:“你可曾遮掩?”
徐弦月神色一下子僵住了,喉口凝滞,说不出反驳的话,抱着狸奴,无言同无名对视良久。
是她的疏忽。
可是在她的心底,无论秦越川在不在此处,容王府都是她的最可靠的庇身之所。
坚固,安宁,牢不可破。
在这里自是不需要她有所伪装面对一切,她也从来不需要在这里遮掩自己的任何情绪。
静默良久,徐弦月摒弃红羽声线,恢复了本色,开口直言:
“你想如何?既是被你发觉,也无甚要紧,此处是我的地盘,若你想回到他的身侧告发我,我可以即刻结果了你,刚好,我还在思量破局之法,如此一来——”
“一切困局倒是可以迎刃而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