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潇潇, 晓雾蒙蒙,天色将亮未亮,皇帝于城门上为军队饯行。
“此去北疆,必是旗开得胜,望尔等凯旋而归,朕在此静候佳音!”
“儿臣,必不负父皇所望。”
秦越川身着银光甲胄,锐光凛凛。
他的眉眼肃重,浓如泼墨的眼底尽是刚毅果决,赤色披风于朔风中猎猎作响。
秦越川强勒跨下四蹄碎踏的枣红烈马,面向军队,长喝一声:
“天佑北玄,我军必胜!”
一呼百应。
“天佑北玄,我军必胜!”
气势恢宏,振奋人心。
大军行进,轻越川亦是行至最前。
青阳打马上前:“王爷当真不同王妃道个别吗?”
提及徐弦月,秦越川面上露出一丝柔缓之色。
他与她,最是不愿提及“送别”二字。
仿佛不曾经历相送离别,便还可以告诉自己,此行并非是与她长久的万里相隔,只是短暂的去去便回罢了。
咫尺天涯,唯心而已。
刚要开口,身后传来“哒哒”马蹄,并依稀伴有虚无缥缈地嘶声长唤:
“秦越川——————”
秦越川骤然回头,心海霎时搅动不平,掀起滔天巨浪。
这声音,他永不会认错,是徐弦月!
秦越川叮嘱青阳一声,驭马朝那微如点星的身影快速奔去。
徐弦月唤的喉咙生痛,忽见前方一人一骑朝她飞速移动。
旭日初升,银光甲胄逆光踏风而来。
徐弦月佯怒:“秦越川,你个……”
话音未落,枣红烈马错身而过,秦越川展臂顺势将她揽过,侧坐在自己的身前。
徐弦月喘息片刻,抬头冲他哼了一声:“你可知,你当下像什么?”
“像什么?”
“像一个花楼里的‘闲客’!吃干抹净,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走了。”
她撇嘴:“若非知晓我们成亲了,我还以为自己被轻薄了……”
“是我不对,”听着她的嗔怪,秦越川不由自主低了声音:“我总觉得,不曾面对,便算不得离别,月月只当我离府稍久,做些事情去了罢了。”
“月月可看了我留给你的信了?”
“出门得急,还不曾。”
“我不在京都之时,玄霄阁仅听凭月月调派,若有麻烦,皆可由派遣他们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