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起初确实愤怒,却仍旧留有一丝理智,并未打算当即砍杀苏旌钰。
秦越川的一番言辞激烈的抢白,倒让他骑虎难下,不得不顺势而为。
事已至此,人已经死了。
开弓再无回头箭。
皇帝下令将南渊使臣尽数扣留,全部押入牢狱,择日审判。
除了秦越川,任是何人也不曾想到,今日的闹剧,竟然会以这种血腥惨烈的方式收场。
众人散去,皇帝临走之前,阴沉的面色,不冷不热瞧了秦越川一眼,道:“你随朕过来!”
秦越川此时周身杀气尽数敛去,捏了捏徐弦月的手,示意无事。
“月月别担心,我恰好也有事要同父皇说。”
随后面色平静的跟了上了去,不远不近落在皇帝后方。
入了帐子,皇帝主位落座时。
秦越川仍是站在中央,似是等候发落。
“混账,秦越川!你是越来越大胆放肆了,竟然敢做朕的主了!”
秦越川垂眼,依礼坦然下跪:“儿臣不敢。”
“你不敢?谁准许你自作主张,杀了南渊四皇子?谁准许你私自挑起两国争端,向南渊下战书的?”
“此等大事,随随便便脱口而出,这么有主见,朕的这把龙椅给你坐好了!!”
秦越川只道:“父皇康健,儿臣没兴趣。”
皇帝怒极反笑:“哈,你还给朕挑上了!!”
“这便是你想要的?同南渊交战?”
秦越川终于抬头,看向皇帝:“这并非是儿臣想要的。而是无论如何发展,都会演变成今日局面,儿臣只不过是,将来日光景推到眼前罢了。”
“父皇也瞧见了,南渊目的不纯,名义和亲,实则图谋尚不可知。”
“这次事故,是他们无心也好,是有意为之也罢,都逃不过算计,便是灵儿当真嫁去联姻,怕是也维系不了多久。”
皇帝恍然忆起,似乎许久之前,秦越川便已经旁敲侧击,阻止这场和亲。
这小子莫不是能未卜先知不成?
这番言论,他听着多少有些冠冕堂皇。
皇帝不置可否,探究盯了他半晌,只问:“你既有胆子迎战,想必做足了准备了?”
秦越川只应道:“是。”
皇帝本是带了些戏谑意味,借此阴阳一番,却不想秦越川竟是答的如此一本正经。
仿佛早就在等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