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刀没入皮肉的的时候,她强忍着眼泪,手微微颤抖。
不是因为害怕,行医者死人是最屡见不鲜的。而是想到,便是杀了杨氏,她的娘亲也不可能再回来了。
她僵着身子,死死握着刀柄,目光直直得盯着杨氏,迟迟不愿拔刀。
“月月。”
耳边传来低沉叹息声,另有一只手掌包覆在她的手背之上,带她拔出了短刀。
徐弦月深深呼吸,方才忆起不能在此地耽搁太久时间,还有下一步计划尚未实施。
她稳了稳心绪,借着身侧之人的力道起身。
秦越川以手拭了拭她面颊喷溅的血滴:“走吧,这里会有人处理妥当的。”
徐弦月依旧目色清冷地看着杨氏道:“无需,今夜我从未来过。杀杨氏的亦不是我。”
她反手拔下头上唯一佩戴的的镀金桂枝嵌珍珠短钗。
轻轻一甩,便落在杨氏的身侧。
徐弦月用脚挑了挑杨氏的裙摆,那短钗便掩在了衣料之下。
“徐白榆,我说过,我这把刀,你用不起。”
徐弦月出了禅房,褪了染血的外罩衫,
“玄一。”
玄一闪身,静听吩咐:“将这个烧了,不必全部烧透,残烬埋到徐白榆的院子里。”
玄一接过:“是。”
“徐白榆可是逃了?”
“已然逃脱徐家,不过属下偷了她大半的盘缠和路引,暂且她还无法远离京都。”
“嗯,若官府查起,悄悄提供一些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