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他本可以置身事外的,如今却提了这么一句。
苏妃想到了那些食材,以及最近对若冬那些的嘱咐,此时她微微定下心神,才恍然惊觉,原来今夜一切并非偶然!
伴君如伴虎,圣心不悦是无时无刻,随时可见的事情,身为嫔妃她已经习惯了承接高高在上的帝王的无名怒火,今日只当做一如往常。
原来皇帝并非是圣心不悦,无缘无故冲她发火。而是早已有所预谋,今日的一切,怕是一个早已设好的局,只等她自投罗网的局。
秦行越有意无意的一句,提醒了皇帝,他钳住苏妃的下巴,鹰隼般的眼睛如盯着猎物一般,与苏妃对视:“谁给你送的食材?祁王?俞王?还是你们苏府?亦或是你的外祖?”
苏妃惊惧到了极点,皇帝说的一长串,哪一个都不能与此事有牵系,脑海思量万千,竟是寻不出一个可以顶罪令皇帝息怒的人。
苏妃绝望的闭了闭目,软了身子,放弃了挣扎辩解,凄凉绝望的的开口:“……谁都不是……嫔妾认罪,此事,纯属嫔妾一人所为。”
“你莫要以为一人抗下所有罪过,朕就不会彻查,这些食材药材来源,朕都会查的清清楚楚,一个也不会放过!”
既已认罪,苏妃也不在乎再多一桩:“陛下,此事确是嫔妾一人所为,与旁人无关,与嫔妾母家,外祖家更都没有关系。是嫔妾的一己私欲。”
“私欲?你的私欲便是想弑君?”
“不是的,陛下迟迟未曾立储,嫔妾只是,思量约莫陛下觉得自己春秋的鼎盛,不急于此,嫔妾想已此法推陛下早做决断。
此法只会令陛下身体羸弱,让陛下觉得,此事不能再耽搁了,嫔妾,再让嫔妾的孩儿,好好表现,说不定就能,十拿九稳,拿下,拿下……”
苏妃如今为了保下祁王与她的亲眷,已是顾不得这么多了,谋害君上,后宫干政,干预立储,所有罪名全部揽于一身,她自知,如今自己的寿数怕是到头了。
苏妃最后,重重地将头磕在地上:“千错万错都是嫔妾一人,是嫔妾一人心起歹念,嫔妾贪心不足蛇吞象,事已至此,嫔妾愿意一力担责。只求陛下不要牵累嫔妾家眷。
嫔妾自从入宫,便鲜少与往日亲眷来往,陛下也知,嫔妾父亲,苏府多年未曾擢升,若是嫔妾家人有歹心,早就利用嫔妾为其谋官职了,何苦这么些年等到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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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的半真半假,苏妃和秦昭烈谋划此事时,只有他们两人知晓,若是成,自然皆大欢喜,若是败了,也能以此说辞来博取陛下最后一丝怜悯信任之情。
苏妃伏跪许久,久到她不知何时,自己已是泪流满面,几近绝望,以为真的连苏府满门都要受不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