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禄胆寒,此事他真的是百口莫辩!原本也只是看着苏妃颇得圣宠,且常伴皇帝身侧,皇帝对祁王的看重他也是看在眼中的。虽未立储,但福禄心道约莫是还想历练历练祁王。
所以苏妃向他探听皇帝喜好之时,虽有片刻犹豫,只是思量过后,又觉得这事稳赚不赔,既让皇帝在苏妃那处更加顺心,同时也算卖给未来储君的一个薄面,无论如何思虑,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可是,他当真不知,苏妃已得盛眷,竟然还会起此等心思!
这,这,让他当真有苦难言啊!!
福禄只能苍白无力的辩解:“老奴,老奴当真只是想要陛下在苏妃那里更加舒心,真的,没有旁的想法,此事当真与老奴无关啊!”
福禄以头抢地,磕的“砰砰”作响,如此罪责他承担不起,这同“弑君”有何区别!
皇帝默然不语,福禄的头还在磕着,额头渗血也不管不顾。
苏妃扶着墙角,缓缓滑跪到地面,浑身力气仿佛被瞬时抽干。
当皇帝凌冽杀伐的目光投来时,她只觉得自己的喉咙似乎也被一只手死死扼住,禁断呼吸,发不出声,猛然回神,苏妃爬跪到皇帝脚边:“陛下,嫔妾,嫔妾是无心之失,确如福禄大监说的那般,我是向他打探过陛下的喜好,可是,可是臣妾只是想更好的服侍陛下,臣妾不通药理,怎么会设下如此计谋。”
“你不需要通晓药理,只需你身侧之人有人知晓便好了。”一声尖锐怒斥从旁侧乍起,众人纷纷侧目,是皇后,还有秦行越。
“不是的,陛下,嫔妾绝无此意,是有人陷害嫔妾,这只是个巧合!嫔妾已是最得圣眷的妃子了,何需用此法来谋害陛下。”
皇后的质问与皇帝的漠视,首当其冲的,自是先打消皇帝的顾虑,苏妃顾不得与皇后对质,只看着皇帝道:“世上懂医的人千千万万,嫔妾身旁便是有,也是不足为奇,嫔妾也需要自保啊!”
皇帝道:“那便是,你身旁当真有此人?”
苏妃慌神了,语无伦次:“是……不是,嫔妾不是那个意思,秦行越睨了眼扑跪在皇帝腿边的苏妃,只淡淡说了一句:
“既是与苏妃无关,那便是与送这些食材的人,有关了。”
苏妃立时哑然,经由秦越川提醒,她似乎预见了一种更为可怕的后果。
有些出乎秦越川的意料,这话居然是从那个向来不显于人前的大哥说的。
或许因着体弱多病,在秦越川的印象里,秦行越向来都是无声无息,隐于人后,他不争不夺,淡然冷漠,似乎任何事都难以勾起他的兴致。
以至于他回忆前世,属于这位大哥的片段,竟然也是寥寥无几,无从考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