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还是容王府,还是这条路,只是,她再也不必寄希望于路径长短,若是她想,会有大把大把的时间与他独处在一起。
思及此,徐弦月的心里暖融融的,握着秦越川的手也不自觉地紧了紧。
秦越川侧头,他感觉的到,徐弦月的心情似乎很好,大掌将她的五指包裹在内:“月月在想什么?”
徐弦月回得坦然:“在想上一次与你这般的时候。那时,只觉得自己马上就要离开容王府了,怕是没有机会了,很是不舍。
只希望这条路能长一些,希望能与你在一起久一些。”
徐弦月转头与秦越川对视:“不成想还有今日,还能与你再次,在这条路上并肩而行。”
秦越川的心里酸软成一片:“月月可知道,彼时我在想什么?”
“嗯?那时秦越川在想什么?”徐弦月没有料到秦越川会如此发问,原以为只有自己会有千般愁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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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越川垂眸看她,面上浮现一丝追忆之色:“彼时,我在想,用什么借口,把你留下来,留的久一点,再久一点。”
徐弦月凝在原地,不知如何作答。
秦越川抚了抚她的发髻,顺势而下,摸着她的脸颊,感受着手下的细腻柔滑。
秦越川目光深情旖旎:
“再也不需,以树叶为借口才能抚摸到你了。”
秦越川将她揽到自己的怀里,紧紧拥住,头埋在她的颈间,深深感叹:“彼时的我,也没有想到,会有一天,可以这般毫无顾忌的——抱着月月。”
明月高悬,月下二人相恋相依。
容王府这边浓情蜜意,徐府这边凄冷沉肃。
寿安堂,徐老夫人胸口起伏不定,虽已是提前服下定心丸,听闻吴氏的消息还是抑制不住地身子颤抖,心口胀痛:
“混账!就这么点事情,居然搞成了这副样子!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徐广海眉头沟壑深邃,也是在想着如何会到了这个地步!本也不是什么多大的事情,求亲而已,怎么会闹成这样?
徐江清舌尖苦涩得说不出话来。
浓儿一回到徐府,不敢耽搁,就将今日之事一五一十禀报了徐江清。
他当时说不出心里是何滋味,他的发妻,被人欺辱,且沦落牢狱!
并且,一切还是吴氏自己造成的,偷鸡不成蚀把米,竟然将自己搞到如此境地。
此事,来到老夫人寿安堂之前,其实已经和徐广海商议过,徐广海听过事情始末,只冷冷的说:“此事并非只牵系到你一人,若是处理不当,整个徐府皆会受到波及。你,好自为之。”
徐江清思来想去,想不透徐广海到底是何意思,只是明了一件事:若是连累徐府,他一定是也没有好下场的。
思虑再三,徐江清咬咬牙,把一份精心准备的饭食交到浓儿手里,为避免她有所泄露,只说这是特意为夫人准备的,让她好生等着,若有机会,定会接她回府。
徐江清不知此举是对是错,不过,若以徐府长久满门荣耀,与一个夫人相比,孰轻孰重,高下立判。
毕竟夫人可以再娶,前途可不是那么好赚的。
现在在寿安堂,老夫人和徐广海都在盯着他表态,虽然不言不语,可是头顶两道压迫视线,他无论如何也忽视不了。
徐江清硬着头皮道:“儿子,儿子已经处理好了,吴氏,不会有损徐家门楣。
她现在应该已经,已经——”
大家都是聪明人,虽然话未说尽,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明白了。
“我已经派人前去牢狱打点,不会有人知道,里面那个是徐家的二夫人。”
老夫人这才恢复些许从容面色,重新稳了呼吸:“你做的很好,我会在京都另为你择娶门当户对,撑得起门面的夫人。
吴氏到底是小地方来的,眼界什么的着实太低,配不上徐家,更别说,若是将来,入了官眷夫人圈层,还不知道要闹出多少笑话!”
“娘,我能不能悄悄将她的尸骨领回,毕竟,她是嶂儿岭儿琼儿的娘亲——”
老夫人手中的拐杖与地面撞击的“笃笃”作响:“我才说了什么,这事避之不及,你还想将她的尸骨带回来!!你还嫌知道的人不够多是吗!?”
徐江清还想说什么,被徐广海一眼瞪回。
这个家里地位最高的两个人,俱是不同意他的想法。
徐江清只能放弃,担忧此事影响徐玉嶂的来年春闱,只谎称,吴氏回娘家探亲去了。
徐玉岭一心只想玩乐,听过之后不做多想,信以为真。
徐玉嶂心思较为细腻,虽察觉有些异样,却也并未声张:母亲前些日子还与他谈论束修,若有打算,早早便会与他说的,怎么会如此突然?而且本身她性子就是个藏不住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