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墨白坦然回答:“是。”
吴敏梅心里有些五味杂陈,她大概明白祁墨白心里在想什么了。
她迟疑着开口:“阿墨,你——”
“娘亲,我知晓你要说什么,我的心里亦是明白的。”
吴敏梅长叹一口气:“你那姨母,我最了解,自小无利不起早。
今日看似好心前来说亲,实则心里指不定憋着什么坏呢。我虽然不了解徐家,可我还不了解她吗?
听你这么说,那个姑娘应该是好姑娘。
谁家舍得将一个娇滴滴女娃娃,甘心送到咱们这个破屋烂瓦?”
虽然难听,却也是实话,祁墨白袖中双手不自觉捏紧,手指骨节隐隐泛白。
“我知道,当下的我确无资格说娶她,那般纯善美好之人,怎么能受我这污泥沾染。”
挂在苍穹的月亮,怎么能跌落凡尘。
“阿墨!”吴敏梅听不得自己的儿子如此贬低自己。
“我们虽然生活贫苦,可是自小对于你与阿语,总是尽最大努力给你们最好的。
我既不希望你们好高骛远,也不希望你们自轻自贱,妄自菲薄,若是你爹知晓,在地下也不安心的!”
“娘亲,道理我都懂的。
我也知晓徐府应该有什么诡计,我们这里无甚可图的,那图得便是徐弦月那头了。
徐府大概是有什么阴谋,只有将我与她凑成一对才好实施。
虽然不知具体是什么,但是此事关乎她,关乎我的婚姻大事,我——”
我已经愧对她一次了,不能再害她入火坑了。
“我不能害她……”
祁墨白觉得讽刺,上天看似是赐予她与他一场结成姻缘的机会,实则竟是将他二人越推越远,直至再无可能。
无论他愿意与否,祁墨白觉得徐弦月似乎也不是那种甘愿屈服安排的人。
她看似如寻常女子一般温柔和顺,其实骨子里应该也是倔强的很,除非,她对自己有意,不然恐怕难以强迫她接受这一切。
不过,强人所难这种事,向来不是君子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