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又为何如此提防?以沈家如今的权势和宫里贵妃的地位,沈仲谦犯的那点事儿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除非——
陆阔的心猛地一跳。
除非建兴帝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待见永平侯府,一切的恩宠都不过只是迷惑人的假象。
……说不定又是一个江家。
皇宫,文德殿。
建兴帝一把撕碎了手里那册《永平侯教子十方》,脸色比锅底还要黑,“现在坊间都怎么说?”
李忠硬着头皮道:“如今很多人都觉得沈家家风清正。特别是前几日永平侯替子辞官的事传遍了大街小巷,众人都交口称赞。”
建兴帝真是快气死了!
他设了个局没成功就算了,如今还为他人做嫁衣,成就了永平侯教子有方的佳话?!
“陛下息怒!平头百姓都是一群墙头草,等过阵子沈家有人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大家就又会改变想法的。”李忠连忙出言安慰。
建兴帝觉得此话有理,一双阴翳的眼睛闪了闪,“朕也不能干等着他们自己犯错,总要做点什么。”
他本以为沈家老二是个很好的突破口,没想到这次却被他轻易脱了身。
李忠转了转眼珠,想到了个主意,“陛下,不如从沈家老四沈季言身上入手?奴婢听说他为人霸道,独占了教坊的花魁不准她再接客,这事还引起过不少争端呢。”
建兴帝长长哦了一声,明显听进去了。
“而且他还是个鳏夫。”李忠意味深长地停顿了一下,道:“陛下,坤宁宫还有位念恩姑娘双十未嫁呢?”
建兴帝皱眉,“她身份尴尬,朕可不好赐婚。”
永平侯府在明面上还是最受他圣宠的人家,他又怎么可以把罪臣之女赐给沈家老四?他心里倒是极想这么做的。
“陛下还是太光明磊落了。”
李忠不着痕迹地拍起了建兴帝的马屁,然后就躬着身子附在他耳朵边低声说了起来。
想要把女人塞到男人屋里,能用的法子多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