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松干巴巴笑了两声,脸上表情却依然谦卑完美。
“贤婿说笑了,都是我等招待不周,还望贤婿莫要见怪。玄武军如果不愿再拔营,可以今晚先暂住城外,我会派人来送物资,明天再进城休整。但府中备好了宴席,还请贤婿移步家中叙叙旧啊。”
他面上功夫做的圆滑,姿态又摆的如此低,雍州其他官员不知道情况的,心中都生出了异样情绪。
这游大将军是不是有些跋扈了?毕竟是他的前岳父,人家女儿新丧不足两年,这态度未免有些倨傲吧。
游承安何尝不知沈青松这老狗的用意?可是这闷亏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当即决定不再和他纠缠。
他退后一步让开了沈青松扶上来的手,淡淡回道,
“沈大人客气了,我身为主帅,定是要和将士们同吃同住的,何况今日大家是在城外野地驻扎,条件艰苦,四周也没有防守遮挡。叙旧的事,改日再说吧。”
他这话又将话题扯回沈青松怠慢玄武军的事情上,雍州官员刚才对游承安的一点疑惑和不满也都烟消云散。
确实是雍州怠慢了玄武军,将军心有怨气也是难免。
沈青松明知他不会来,此番说辞不过是意思意思,当即就坡下驴,又是一顿道歉和保证之后,便带着众人回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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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这两年经历几番风雨,刚搬到雍州来不足三月,堪堪靠着身后的大树才站稳脚跟。
如今,位于雍州的沈府远远比不上之前苏州督院街的气派。
宅子半新不旧,是之前雍州刺史留下的老宅,占地还不足之前苏州宅子的一半大,沈家稍作修葺,就匆匆忙忙的住了进来。
门口小厮看到自家大人的车驾从浓浓夜色中逐渐显现出来,忙跑着进了正堂给沈夫人报信。
沈夫人本在上首的太师椅上脑袋一点一点的打着盹,听到小厮通报堪堪抬起头,面容间染上愁色。
“老爷现在才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