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府跟沈家是世交,从祖辈开始,两家人来往就密切,有很多利益交叉在一起。更别提私人上的关系,程琛和沈宴从小玩到大,交情过硬。
在这件事上,他实在是犯了难。
方辞没说话,眉眼流转在他清冷的侧脸轮廓,五官英挺,挑剔不出任何瑕疵。
她从没想过,气质浑然天成的天之骄子,竟然也会有一天枕在她身侧,左右为难到此番境地。
程先生捉了她的手,黑眸淡淡:“我会尽我最大所能,帮助你那位朋友顺利脱身,不过不能保证毫发无损。”
程先生注视她片刻,语气尽可能温和:“这件事沈家人已经插手了,只能周旋到底。”
程琛当然对她独自去找沈宴这事儿了如指掌,也知道她在哪些报社碰壁,他的车子一直不远不近跟在她后面,亲眼目睹怯生生的小姑娘勇闯各大报社。
“你别做傻事。”
这句话,听着温和,却又透露着一股警告。
方辞从监狱接到珠珠时,那女孩儿一身狼狈不堪,双眼无神。听看守的人说,她不吃不喝,也不肯说话。
她又回到了在津南老家时的状态,方辞心疼她,怎么这回真的到了药石无医的境地。
程琛果然说话算话,方辞不知他用了什么手段让沈家人放了人。沈宴惹了风流债,珠珠挟持人质威胁沈宴,沈家人趁机给她安了个谋杀的罪名。
方辞将人接走,拦车想带珠珠去吃顿好的,珠珠却拉住她的衣角,哀求道:“我想喝酒。”
于是,两人从最近的超市买了两瓶二锅头,漫无目的走在马路上,酣畅淋漓,一起淋了两人为数不多的一场雨。
后来,方辞不知道那场雨下得有多大,她只庆幸那天她答应了友人的请求,友人又肆意滚烫了一回。
两人喝得醉醺醺的,还不忘在花店为彼此挑了一大捧花,各自在卡片上留了寄语。
方辞给珠珠挑了粉艳艳的玫瑰,寄语:祝好,明媚葳蕤!
珠珠却给她挑了一捧红玫瑰,“提前送给辞辞的捧花。”
方辞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脸颊微红:“那我就不客气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