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的火车,除了装修简陋,跟后世的没区别,座位中间的空档也就巴掌宽,坐上去紧巴巴的,得蜷缩着腿,要多别扭就多别扭。
对面老妇人可能是回老家探亲,穿的虽挺干净,但那身大棉袄棉裤也忒肥大了,她往对面一坐,杨庆有连放腿的空都没有。
或许是身在北方的原因,火车上的治安并没有邻居们说的那么差,也没有杨庆有上辈子所看的影视剧中那么差。
自打上车,直至出京,他也没瞧见预想中的小偷小摸。
杨庆有猜测,这可能归功于现状的购票制度,没介绍信,没工作单位,没正经理由,压根买不上票。
不像后世改开后,是个人就能买票。
再加上此时流行穿旧军装,车厢内至少有一半的男性都是此等扮相。
估计小偷就是想下手,也得再三犹豫片刻,惊恐惹上不该惹的人。
狮城离京城说远也远,说近也近,中间只隔着三个车站,两百多公里。
但为什么又说远呢?
按照六十年代普客四十公里的时速,再加上中间停靠的时间,两百公里,得跑六七个小时。
也幸亏杨庆有买票时多嘴问了几句,否则非得在火车上急死不可。
下午四点上的火车,下车时,竟然已经接近晚上十一点。
两百公里,七个小时,他也是服了。
从白天到黑夜,从白茫茫渐变成灰蒙蒙。
出了站口,裹紧棉大衣,望着黑漆漆的道路,杨庆有竟然有股子想逃离的冲动。
妈的,早知道买明儿一早的火车票了。
这大半夜的,也没个路灯,都特么不知道该去哪,才能熬过一夜。
得。
回吧!
想找地儿住,还得回车站问工作人员。
虽然刚才乱哄哄的下了不少旅客,但杨庆有却不想找他们打听。
主要原因无非是黑漆漆的环境,触发了前身逃难时的罪恶经历。
出门在外,人心险恶,不可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