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李玄泽满脑子就是“舍不得”三个字,扬起的唇角更加压不下去。

“母亲的坟为什么埋在那么深的地方,扫墓不是很不方便吗?”

林岁宁回眸瞪他。

“我的母亲,不是你的母亲。”

李玄泽回得很快,“没错,我喊岳母才对。”

林岁宁蹙了蹙嘴角,懒得再同他争执。

这条路很长,石头又滑,走的小心翼翼的,大半个时辰都没走多少路。

肚子不应景的叫了一声。

她挑了块看起来干净的石头坐下来歇歇。

李玄泽从怀里掏出个桑皮纸包来,打开,拿出块百花糕递给她。

“出来时候顺手拿的。”

他记得她喜欢吃这个。

填饱肚子要紧,林岁宁没跟他客气,接过来就吃。

拿第二块时,她突然发现他袖口有道红痕,握住他的手就把袖口往上挽。

他的胳膊露出来,上头狰狞狭长的伤痕也露了出来。

她屏息问:“谁伤的你?”

李玄泽迅速把衣袖挽下来,不以为然。

“没什么,昨晚太混乱,不知哪里划伤的。”

“胡说,是新伤,”林岁宁穷追不舍的问,“是鞭伤对不对?”

伤口算得上深,衣袖内侧还沾着刚干涸不久的血迹。

这个伤痕粗且长,绝对不是剑伤割伤,只有鞭子才能做到如此。

李玄泽目光灼灼的问:“你在关心我?”

林岁宁又不想搭理他了,别过脸去。

哪怕是个不相熟的人受了伤,她关心一下,也不代表什么吧?

只是脑海中忽然回想起,今早呆呆在地上滚来滚去,嘴里还发出类似哀嚎的声音。

当时她在想什么?

她以为太子故意闹出这样的动静,想骗她过去。

如果……

想到此处,林岁宁把整块百花糕塞嘴里,上手去扒他的衣襟。

“喂,你!”

李玄泽一只手捧着百花糕的桑皮纸,另一只手得扶着石头不至于掉下去,愣是没能腾出手来拦住她。

就这么在光天化日之下,被她把自己的衣襟扒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