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难为您还记得小的!”小太监嘻嘻的笑。
“你叫什么名字?”祁鹤一面说一面往后院走去。
“喜子。”
祁鹤朝小太监仔细端看,眉目疏朗,唇红齿白,团圆脸上似乎还有点儿因年幼而生出的肥肉,一笑眼睛便成了两个月牙。
“你爹娘倒是给你取了个好名儿,你确实长了一张喜庆的脸,是个喜庆的小子!”
说到这里,喜子不再笑了,面上多了几分怅然,“可我已经不是个小子了!没了那东西——”他伸出一根小拇指看向祁鹤,“您说,怎么还能叫男人呢?”
喜子这话说的虽直白,却是事实。
是啊,没了那东西,怎么还能算是男人呢?
祁鹤又想起了景华簪,原本他还想着护她一世周全同她生儿育女的,可现在那些想法就像一个个泡沫一样成了永不可追逐的梦了。
现在,别说是生儿育女了,他都没有勇气让景华簪看见他现在的这副模样。
一个阉人,没了提剑上马的英勇,没了男欢女爱的资格,他自个儿都嫌弃自个儿。
“祁内官,您——有过女人吗?”祁鹤面善,又从未为难过手底下的人,喜子不禁问出了这么一个冒犯的问题。
女人?祁鹤微微一笑,尽显自嘲,“没有。”
“可小的听说,您差点儿就成了前朝的驸马爷?”喜子巴巴的看着祁鹤。
祁鹤心头一颤,顿住了脚,“你从哪处听说的?”
喜子一副心虚的样子,眼神躲闪片刻,“害!都是听外头那帮侍卫们瞎说的——”
一听侍卫二字,祁鹤觉得不对劲。
前朝侍卫大多只知道他与公主为表兄妹,知道他即将为驸马的并不多。
显然,传出这个消息的必定是一个近侍。
祁鹤思索着,自是近侍,便可去看看是谁,若是先前自己麾下的人,还可托付几句,打听打听景华簪的下落。
“喜子,你可愿意帮我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