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力罕转头,门口搁了一只药箱,一个人正伏地叩头。
乌力罕仔细看去,瞧着——年纪并不大。
“这位便是你的亲哥哥?”乌力罕轻挑眉尾。
“是。”那钟恭敬回道,“娘娘且放心吧,奴婢什么都没说,告诉他了,就只是瞧病,奴婢的哥哥平素也是一个言语甚少之人——”
乌力罕没有应声,只是盯着地上的人又看了几眼,点了点头,“你起来吧,来,给慧妃瞧瞧病,瞧瞧她这是怎么了。”
“微臣遵命。”那掸起身,拎起药箱往榻前走去。
好高挑的身姿,面如冠玉,举手投足间很是讲究,一点儿都不像是北狄男子,这样有姿色的男人,乌力罕自幼都没见过几个。
今儿一见,她的心里倒觉得,这个人的身姿气概足以同皇帝比拟了。
“你们的父母亲倒是将你们兄妹生的一副好相貌。”乌力罕转脸朝那钟淡淡一笑。
那钟一直在观察着哥哥的一举一动,生怕哪儿做错了惹的皇后不快,这会儿皇后的突然一句调笑,叫她有些受宠若惊。
“谢娘娘夸赞。”那钟缓缓低下头,小声道:“奴婢的容颜也是刚够看的,要说称得上好相貌,属实还差得远——”
“欸?”乌力罕摆了摆手,蹙眉,“夸你你便受着,人要对自己有自信!过度自谦并不是什么好习惯。”
皇后的语气又有了变化,那钟只得连连称是,不敢再多言。
“太医,我们娘娘究竟是什么病啊?”云雀守在榻边,忍不住开了口。
那掸一手搭在宝勒尔的腕间,蹙眉低头,没有应声。
少钦,才抬起头看了云雀一眼,欲言又止的起身走至乌力罕的跟前,“回皇后娘娘的话,依脉象来看,慧妃娘娘的身子并无什么大碍,只不过是气血有些亏损。”
“至于神智不清,很可能是一时失了皇贵妃的位子,有些伤心过度,迷了心智,微臣先开一道舒心解郁的方子让慧妃娘娘吃吃看,若是不起作用,微臣再调方子。”
竟然只能这样——乌力罕不太满意这样的诊断结果,可眼下又只能请他一个太医来为慧妃看病。
看着榻上神色虚弱的人,乌力罕缓缓点了点头,“如此也好,只是,慧妃这失禁又是为何?”说罢,她将目光移到了那掸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