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海棠没料到跟迟铁才分开没多久,他就又来找自己了。
她缓缓攀上他黝黑的手臂,仰起艳生生的小脸儿笑得特不值钱,“怎么啦,我们铁哥是昨晚上自己玩儿、我、没玩儿够嘛?”
“意犹未尽啦~”
“要不然咋还没分开多久就忍不住来找我啦~”姚海棠语气曲了拐弯儿的,神色那叫一个荡漾,她极做作地垂下细密眼睫,戳戳他鼓胀紧实的二头肌,“你瞅瞅你,总那么闷骚。”
“你闷骚,我明骚。咱俩可真配,天生一对儿。”
迟铁浑身一颤,坚毅的下颌轮廓僵硬无比,
他目视前方,语气冷然,“跟你一块儿去汽水儿厂那头儿,我去锅炉厂。”
姚海棠贼笑:“哦呦呦~我们铁哥是不是被吓到啦~心想诶呀,我不过是偷偷干了点涩涩的事情咋就被发现了呢?”
他装聋,她也一样。
各说各的,啥都不耽误。
迟铁仍然绷着脸,太阳穴隐隐跳动,“... ...我没想。”
姚海棠:“哦?所以你确实是干了涩涩的事情,是不?”
正巧走到车站,迟铁蓦然顿住脚步,伫立于站牌一旁,如一棵深沉直挺的老树。
姚海棠却从不会因他逃似地板起张冷硬的脸,就失了兴致。
太反差了,太有劲了。
简直上瘾。
她指尖大多数的时候都泛着种微凉的温度,在这燥热闷湿的夏日触碰到皮肉时实在过于突兀。
迟铁眼神定定地看着虚空中的某个点,却未因她指尖的凉意压下内心的那股燥。
偏生人姚老板乐得跟朵儿愈来愈艳的花儿似的,沉默片刻后踮脚扬起颈,完全没中断自己的步调。
她小声又暧昧地喘息,“你好不好奇我是咋知道的?”
“印子就不用说了,还有我的一只耳朵有点儿肿,嗯... ...不过这些都太明显了,没啥技术含量。”
“铁哥,”她轻笑如蛊,“你知不知道那回你喝了酒以后,我帮了你的时候... ...你身上有股味儿?”
迟铁精悍身形瞬间绷紧,呼吸好似刹那间被攥住。
他不自觉地便屏住一口气,原本起伏的胸膛在至高点停下。
然后,他就感觉姚海棠那张小嘴儿若有似无地开阖,言语间耳廓会隐约触碰到微弱的湿意,她几乎用气音道:“有一股好涩好涩的味儿啊。”
“而且那股味儿会一两天都洗不掉。”
迟铁这回算是彻底被噎住,他觉得似乎有些缺氧,脑瓜子里嗡嗡作响。
好半晌以后,他才侧眸睨了她一眼,却令她勾人贫气的笑意陡然滞在脸上。